“万幸公主安然无恙。”离忧走近幽梦,语声温软地关怀说,“离忧生怕公主一个女孩只身在外,发生什么不测……”
幽梦强颜淡笑:“我没事,你们别担心了。”
“公主?”离忧忽然探首凑近了,打量幽梦脖根处,“你脖子上这是怎么了?有一块很奇怪的红斑啊?”
他这一提醒,众人的目光齐齐看过去,那道红斑着实明显。
幽梦连忙捂住,霎时回想到昨晚一幕,那男人压在她身上,非是在她脖颈吮了半天,弄得她好疼,一定是那混蛋留下的!
苏稚看她在那暗暗咬牙,眼神里透出一股子怨气,怔了半天才说:“没事,就是被哪只毒虫子咬了一口!”
苏稚眸光重重一凛,哭笑不得。离忧也是一愣。
“不会吧公主……”寒露贴近了看,用手指去摸那块红斑,“看着也不肿,也没伤口,就是淤着红血丝,估计得好几天才能消退吧……疼不疼啊公主?”
幽梦偷用余光瞥过离忧和苏稚,毕竟想到昨夜种种,心中难免羞耻,还又是当着两个男人的面,总提这茬让她好生难堪,她只好随口搪塞着转移话题:“不疼。那你们是怎么找到这里的?”
寒露说道:“这事说来也奇怪。”
今早他们去东市口,车夫在那留守一夜,还是没等到公主。他们正为此焦急,这时有个布衣杂工装束的男人走过来,对他们说:“诸位快去西郊平安邑旁十里地,那有一片紧挨湖泊的桐树林,你们要找的人就在那里。”
男人撂下这番话就走了,没有给他们再多细问的机会。
“我们就是听了那人的话,决定死马当活马医,来这里找找公主。”
寒露将情况一说,幽梦蹙着眉头,心中便有数了。
知道自己在哪的只有他,所以那人一定是渊派去的。
她点了点头,不再多说什么,与他们一起上了回府的马车。
行驶路途中,车厢里一直很安静。苏稚坐在侧座,暗暗窥视着幽梦的方向,见她两眼无神,膝上放着那件包成团的黑色披风,眉宇中有种说不出的落寞。
在她出神时,她那双手不经意地在披风面上摩挲着,沉湎于一段悠长的愁绪:就当是我做了一场梦,梦醒后,终归要回到正常的生活。
这一路,苏稚将她美丽的神态刻在眼底,看得真真切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