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第一次被人这么说,至今看到梅自寒仍会难过的她,竟被说成是“喜新厌旧”?如果再次动心,接受一段新感情,可以被认定为“喜新”,那“厌旧”从何而说?不管旧情新情,爱情友情,她都尽了心力去珍惜,她不过是想要善待每一份真挚的情谊啊……
可离忧看到的却不是这样,他是什么身份,兰莹的那些话早已一针见血:男宠就是男宠,对他们怎么会有真感情?
“其实公主很清楚,我和阿稚都不过是你的玩物,你想宠幸谁都是天经地义,凭你一时兴趣罢了。”他摆出一副明白人的架势,毫无避忌地问她,“而在这府内府外,公主到底还有多少情郎?你算得清么?”
这尖锐的质问顿叫幽梦哑口无言,他对自己成见已深,无论她怎么解释,他都不会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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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忧觉得公主有“情人”,且这种直觉在不断加重,他想知道那是谁。凤栖梧入府做客那日,他在大庭广众下和公主表现得那么亲密,这让离忧本能怀疑过,凤栖梧就是她的“情人”,可细想又觉得不对,如果公主想要藏匿这位情人,便不会又突然将他召至府中,把“奸情”公之于众。
直到那晚他去过苏稚房中,看到他换下的衣物,得知他彻夜不归,而公主在第二天脖子上就出现了“欢痕”……她和苏稚都说谎掩饰,可什么都清楚了。
被最信赖的人欺骗是什么感觉?怒火足以吞噬一切吧?他想报复苏稚,所以就有了后来,打碎玉雕一事。
玉碎后他有意拉着苏稚落荒而逃,在外面又假装十分惶恐:“怎么办……都怪我不好,闯了这么大的祸,还连累了你……”
苏稚反倒比较冷静,他处变不惊,只是面色凝重望着离忧在那焦虑地走来走去。
“那玉如此贵重,公主必然是要怪罪的,等她追查下来,我们肯定逃不掉被严惩……”离忧突然顿住,下定决心似地说道,“不行,此事是我引起,我一人做事一人当,一会公主问起来,你什么都别管,就让我独自承担吧!”
苏稚不说话,面色渐入深沉,仿佛一片深邃的夜幕,那双冷俊的瞳孔宛如星辰,幽幽闪着亮光,似乎正在思索事态,寻找对策。
离忧只是嘴上这样安慰他罢了,他当然不会告诉苏稚,那玉雕上已事先被涂抹了血迹,即将等待他们的,又会是怎样阴诡的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