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幽梦缓缓靠上来,手臂绕过他背后的蝴蝶骨,紧紧抱着他,一点一点地将脸埋进他半边肩膀,“谁的过去不会留下点旧伤疤?但总有一天会过去的……”
她强烈隐忍着,怕被他听出哭腔,就在她说完,眼泪汹涌地坠下眼眶,她赶紧俯首,用他的肩头遮住,借他衣裳揾干泪水,不敢啜泣。
那天,他从相府回头又去乐坊待了片刻,居胥向他复命,告诉他祁王孙那边有异常,恐要借元永顺之死嫁祸太子。
他便问起之前让居胥查太子的事,居胥说:“去年皇室宗亲在甘泉宫避暑,我们安排在长安宫中的眼线没有随行去咸阳,不知甘泉宫具体发生了些什么,但还是查到一些疑点。”
“比如?”
“服侍太子的一众宫人在一夜之间全部失踪,听说是被秘密处死了。”
苏稚心绪一沉,听居胥接着道:“而幕后下杀令的人,不是皇帝,就是皇后。”
苏稚旋即意识到,一般要如此赶尽杀绝的理由,除了极深的憎恨,那便是要杀人灭口,掩盖住一些不能公开的真相,通常是关系到了某些人的利益,甚至是身家性命。
居胥说:“那时的甘泉宫风声鹤唳,太子突然以督建东都为名,被遣送至洛阳,长达半年不曾回京。”
苏稚沉默了一会终问:“还有呢?”
“还有就在此事发生前一日,甘泉宫花圃丢了一种名贵花药。”
“是什么?”
“依兰。”
“依兰……”苏稚眉心蹙紧,阴郁地汇聚成深海。
香会上,幽梦揶揄太子:“我想我更应该庆幸,当时拿到的香料不是依兰。”
她性子还算沉稳,不易激动,今日偏又为这依兰近乎疯魔。
想到这,苏稚抬手覆住她的后背,微微侧眸,看她趴在自己肩上,装出一副睡着的安静模样,可衣上晕开的一片水迹却那样刺目。
心中不禁漫生出一丝无奈:你到底瞒了我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