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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妮蓝压下心头的不快,也没有探出神识查看房外敲门的人是谁,只是不豫的开口问道。
房外,阿咔摩有节奏的扣着门环,脸上的表情透着几许紧张和隐隐的兴奋,听到房内传来妮蓝的声音之后,他连忙调整了情绪,换上了一副恭敬的神色,随即扬声道:“族长,是我!”
妮蓝从声音中听出了敲门者是阿咔摩,倒也没有奇怪,只是不耐烦的哼了一声道:“进来吧!”
门扉开启,阿咔摩缓步恭敬的走入。一进门,他的目光便便不由自主的扫向了桌上的果酒,待见到杯盏中的酒水,已经被动用过,目中顿时掠过一抹奇异的光彩,但只是片刻,旋即又恢复平淡。
妮蓝并没有下床,只是坐在床边微蹙着眉头问道:“阿咔摩长老,我不是交待过你,不要打扰么?”
阿咔摩这才转向妮蓝,见床榻之上的秦刺,恍如一截木头,没有半点生息,周身只是随意的遮掩了一下,而妮蓝却是面色娇润,神采飞扬,心[ 中便有了数,连忙恭敬的答道:“已经过去了这么长时间,族长这边还没有什么动静,我担心族长会遇到什么麻烦,所以忍不住过来看看。”
妮蓝一听,这才稍解了几分心头的不耐,缓和了一下脸色道:“阿咔摩长老过虑了,我并没有什么麻烦。”
阿咔摩点头笑道:“那是那是,族长亲自出马,又哪里会有什么麻烦,是属下有些杞人忧天了。不过看情形,或许我应该恭喜族长,想必族长已经成功的将此人的元气精华吸为己有,伤势也应该痊愈了吧。”
“嗯?”
妮蓝愣了一下,随即便明白过来,这阿咔摩定是误会了。当然,她也能理解,因为她能感觉自己现在浑身上下都洋溢着一种活力,宛若新生,这是在受伤之后,很久都没有出现过的一种感觉。
更重要的是,她现自身那顽固不化的旧疾,居然在不知不觉间,已经好了一大半,似乎再努力一把,就可以痊愈。而这一切都得益于她和秦刺之间的双修,也是她之前没有想到的结果。
她甚至有些懊恼,早知道可以通过双修来缓解旧伤,又何必大费周章的思索些阴谋诡计,最后徒惹笑柄。
“也不知道这家伙是不是早就知晓了我的计划,一开始故意不揭穿我,就是想最后看我的笑话?”
想到这里,妮蓝不由转头看了看床上的秦刺,见秦刺还是一副昏迷不醒的模样,自是以为他是在装模作样,又想到先前自己差点赔了夫人又折兵,不由有些莫名的气恼,暗瞪了秦刺一眼,忖道:“这家伙倒是挺能装,我本以为自己计划的天衣无缝,到最后反而差点中了他的圈套。”
不过妮蓝还是想不明白秦刺为什么明明可以一举吸干她的元气精髓,却偏偏又在关键之时放弃,反而换做正常的双修之术,让彼此都能够得到滋润。在她看来,秦刺根本没必要这么做。
“族长!”
妮蓝走了神,开始浮想联翩起来,但阿咔摩却不知道,他见妮蓝久久不曾答话,心里难免有些忐忑。微有些心虚的打量着妮蓝的神色,没看到什么异状,这才稍稍安下心来,连忙唤了一声。
妮蓝回过神来,思及阿咔摩先前的话,却没有心思解释什么,只是点点头道:“伤势确实已经好转。”
阿咔摩一听,自然误会的更深,以为妮蓝确实已经吸干了秦刺的精华,心头涌起一股喜意。不过他的喜可不是为了妮蓝的伤势,而是另有目的。但他面上却丝毫没有表现出来,而是愈恭敬笑道:“族长能够驱除旧疾,修为大涨,那可是天大的喜事,可喜可贺,可喜可贺呀!”
妮蓝摆摆手,却没有多说什么。
阿咔摩指了指床上昏迷不醒的秦刺,问道:“族长,想来此人应该没用了,需不需要属下来处理一下?”
妮蓝眉头一皱,摇头道:“不必。”
“那……”阿咔摩刚欲开口,忽然间目光捕捉到妮蓝的面色有了一些异样的变化,心头登时一动,一缕隐藏的兴奋在眼底深处爆出来:“终于要作了么?看来我的时间真是把握的刚刚好。”
“咦,这是怎么了?”妮蓝忽然感觉到整个身体好像失去了所有的力气,软绵绵的,一点劲道都没有。
甚至连她的修为都好像酥软了下来,根本挥洒不出,突如其来的转变,让妮蓝大吃一惊,根本来不及思索缘由,她就已经将目光转到了秦刺的身上。
“难道……难道是他对我动了什么手脚?”妮蓝下意识的就将怀疑的对象,确定在了秦刺的身上。
“族长,你怎么了?”阿咔摩目光闪烁,试探着问道。
妮蓝眉头一皱,倒也没有对阿咔摩隐瞒,焦虑的说道:“我也不知道怎么了,只是觉得浑身上下很不对劲!”
阿咔摩忽然一笑,问道:“族长是不是觉得浑身上下的气力在一点点的消失,甚至连修为都似乎被封锁了。”
“你怎么知道?”妮蓝目光一凝,如电般射向阿咔摩,待察觉到对方的脸上那一抹古怪的笑容,脸色顿时一变,皱眉道:“难道是你动的手脚?”
阿咔摩哈哈大笑,毫不客气的点头道:“不错不错,你猜的不错,正是属下特意为族长准备的一点东西挥的效用。”
妮蓝转眼一扫那桌上的杯盏,似是明白了什么,脸色阴沉了下来,沉声道:“你在酒中下毒了?”
阿咔摩得意道:“看来什么都瞒不了族长,不错,我在酒中下了香蔻软毒,此毒乃是七绝毒之一,属下无意中从过往进入囚奴之地的某个修行者遗留之物中找到了配置此毒的方法,又碰巧在咱们这个世界里,找到了配置此毒的材料,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成功的制作了此毒。
为了让此毒挥最大的效用,属下可是准备了好久,就是专门用来伺候族长你的,显然,现在一切都在我计划中完美的进行着。虽然现在族长已经看出来了,不过一切都已经太晚了,嘿嘿。”
妮蓝听着阿咔摩的话,心中已是怒火滔天,同时还有一种难言的痛楚。她对阿咔摩无比的信任,在整个赤身族中,她只将阿咔摩看做是自己的亲信。如今被最信任的人出卖,那种滋味,无比难受。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妮蓝冷声道。
阿咔摩笑道:“族长不需动怒,属下这么做,也不过是为了我们整个赤身族着想。咱们赤身族盘踞此地,已经不知多少年月。但由始至终,我们都没能取得任何的突破,甚至没有人可以离开这个该死的地方。每个人的心态都在这隔绝的地方,被无尽岁月消磨掉了所有的斗志,得过且过,只等一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