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那可不是普通的嫌疑目标,而是身份显赫的重要人物。”
李逸风所指的,是两小时前刚刚被林翔亲手处以枪决的金四十九。对于这起事件,红sè共和军高层显然早有定义。但即便如此,仍然不可能将“罪犯”之名冠加到金四十九头上。仅仅只能用“嫌疑目标”几个字加以取代。
他终究是伟大领袖的儿子。在脸面与现实都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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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实都必须兼顾的情况下,自然谈不上以某种实际罪名将其论处。
如果不是二十一装甲军军长一再抗议,甚至用隐晦话语声称要以武力作为威胁,金四十九仍然不可能成为该事件的核心目标。之所以把案件交给林翔处理,一方面是需要足够的借口,把他从第三集团军的辖制范围调回新京。另一方面,则是需要一个像他这样毫无背景与连带责任的复制人军官,对金四十九作出合乎情理的判决。
处理结果,不外乎三种可能。
杀、拘禁、放任。
金四十九不应该动周玉洁。任何父母都无法接受自己女儿成为别人玩物的可怕现实。周广握有兵权,以内部条例强行压制,肯定会ji起无法预料的反弹。新京任何人都不希望看一片混乱的结局。无论从哪方面来看,军方都需要一个足够合理的解释。
枪决,放人,无疑是最佳选择。
遗憾的是,李逸风手下所有可以动用的人,都不敢这样做。下属部门甚至根本就不愿意接受这起案件。如果将处理权交给军方。。。
。。。很容易引起共和军内部新的震dàng。
谁也不能保证金四十九会在强迫威逼之下说些什么出来。在外人看来,他其实就是一个半死不活奄奄一息的废物。但他毕竟是伟大领袖的儿子。很多看似荒诞,经不起推敲,也没有任何依据的话,一旦从他口中说出,立刻就会拥有不同寻常的含意。伟大领袖和委员会不可能冒这个险。李逸风甚至准备了足够的后手如果林翔处理不当,他会立即取消他的办案权力,将所有一切纳入自己的直接管辖范围。
看到金四十九尸体的一刹那,李逸风只觉得有种说不出的解脱。
同时,内心深处也被由此萌生的沉重和担忧彻底填充,压得满满当当。
金四十九该死,可他的父亲,却是高高在上的伟大领袖。
杀掉他,林翔无疑是有功之臣。但从另外一个方面来弃,枪毙领袖之子,同样也是必须受诛的大罪。
想到这里,李逸风微不可查地轻轻叹了口气。拉开抽屉,从中取出一昏早已准备好的上校肩章。推开椅子,离开办公桌背后,走到林翔面前,神情复杂地看着他,沉默了几分钟,才勉强挤出一丝笑意,说:“你的晋升令已经获得批准。我得恭喜你红sè共和军历史上,从未有过像你这般年轻的上校,综观历史,也没有人在这今年纪获得如此之高的军衔。”
这句话绝对不是恭维、口林翔的身份记录表明,从培养槽里诞生至今他只在人类社会中存活了不到两个地球年。两周岁的上校。
。
以目前这种只能用恐怖来形容的可怕速度,他完全有可能在五周岁或者十周岁的时候,积功晋升成为将军。
扫了一眼已经佩在肩膀上的新军衔,林翔淡淡地笑了笑说:“谢谢。”
做了个深呼吸,李逸风已经重新调整好自己的心态,以惯有的冷漠和平淡口气说:“现在,你有两个选择。第一,返回西部军区,继续担任三十四师步兵二团政委一职。第二,以高级政监委员身份担任第六讯侦处处长对周广将军女儿被劫持一案,进行后续延审工作。”
未等槌翔做出回答,李逸风也没有给他足够的思考时间,紧接着说:“关于这个问题,你可以仔细考虑稍后在回复我。现在,你得先去见一个人。”
“谁?”林翔下意识地问。
李逸风没有说话。他抬起头,以日光作为指引,瞟向房间侧面一扇关闭起来的小门。做完这一切,他转过身,丝毫不管林翔眼中的意外和探询,自顾走向办公桌从置物架上拿下另外几份文件,翻开,认真批阅。
那是一扇钢木混合结构的门,安装在屋子西侧角落的墙壁上,与周围环境颜sè一致,线条与木质都没有太大区别。如果观察力不够仔细很容易忽略它的存在。
即将朝前迈出眸步的瞬间,林翔立刻发散自己的思维意识,将无形触手朝锁定的方向迅速延伸过去。
他注意到,那扇小门背后,显然隐藏着某种自己无法察觉的神秘存在。意识能量也无法找到它的具体位置但它肯定就在门壁背后,正用此前走进大楼时感觉到的敌意目光,冷冰冰地默默观察自己。
一股冷汗从林翔皮肤表面渗透出来。肌肉在神经牵引下本能绷紧的同时,思维感知也瞬间提升能量等级以更加猛烈的强度迅速扩张。
找不到目标。发散开的意识空间,笼罩了整幢大楼。林翔可以清楚“查看”到大楼各个房间里每一个人所在的位置、动作,甚至就连潜藏在地面角落里的几只变异昆虫也“看”得清清楚楚,唯独无法分辨出小门背后的那个神秘人物。
这种感觉很荒诞,也很怪异。就像一个与你近在咫尺的人”能够触mo到对方的手臂、身体,却无法看到他在的实际相貌、外表。仿佛,是一个穿上隐身衣,完全透明的存在。
用力握紧拳头,又缓缓松开。林翔脸上的表情看上去有些漫不经心,实际上全身上下的肌肉已经收紧,随时处于临战状态。从发散意识到作出反应,前后时间不超过三秒钟。现在,他在大脑中迅速得出结论。转身,迈开右脚,朝着紧密闭合的小门慢慢走去。
虽然没有“看”到对方的实际形体和面目,但是毫无疑问,能够做到这一点的人,肯定拥有比自己强大得多的异能。籍此作为依据,加上此前的经历与收集到的信息,林翔已经多少能够猜到,李逸风所说的那个要与自己见面的人,究竟是谁。
走到门口,林翔不由自主地站住一~他觉得自己正在接近一团yin郁、黑暗且隐隐有些暴虐的气息。尽管彼此相隔仅仅只有一道薄薄的门板,却是一层遮挡相互之间距离的最佳掩护。
林翔忽然萌生出一种非常奇妙的念头~
他感觉自己就像古代阿拉伯传说中,那个从大海里捞起瓶子的渔夫。瓶口上盖着哈里发的王印,固然表明瓶子本身价值不菲。可是在真正揭开瓶盖以前,谁又能够保证,装在瓶子里面的东西,究竟是魔鬼?还是财富?
伸展开的右手五指,微微有些发颤。咬了咬牙,平伸的手掌慢慢贴上门壁表面,立刻感受到从掌心传来的阵阵冰凉。用力推挤,虚掩的房门开始lu出一丝缝隙。渐渐的,扩展成为一条足够眼睛看清楚房间内部景观的线。
从房间里释放出来的光,比外面办公室要强烈得多。这表明坐在里面的人并不拒绝阳光,而且窗户敝开。随着房门扩散到可供进入的程度,原本无法被思维意识探查到的秘密,也立刻显lu出来,再无保留。
一个身材高大、魁梧的中年男子,坐在面朝房门的高背椅上。黑sè眼睛里释放出锐利如刀的目光,死死锁定月刚推开房门的林翔。
他的体格强健,面部轮廓坚硬而彪悍。沿着两边眉弓顺序向内渐落的浓眉,平直粗长,压迫着眼睛,形成两条微眯的细线。而他身上所穿的,则是一套红sè共和军目前已知军衔当中,级别最高的上将制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