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八两!”
“四十两——”
客人们争的面红耳赤,都想将那构造最为精巧的小船纳入自己囊中。
“一百两!谁敢跟老子抢?!”一道高亢粗犷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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粗犷的声音一出,周边立即鸦雀无声。
船商笑眯了眼,“这位爷,果然慧眼识珠,还有人出更高的价吗?”
回答他的只有安静。
大汉递上银子,周围的客人也一哄而散,船商一边清点银子一边笑呵呵的介绍,“爷,边上这只虽然小了点,但——”
大汉不耐烦道:“老子就要这一只,小的不要!”
说罢纵身一跃跳上了船,那身法委实潇洒,只是落在船上之时小船摇摆,晃的大汉也是左摇右摆,面上更是豁然变白,引得周围一阵哄笑。
原来这豪迈的大汉却是个实实在在的旱鸭子呢。
……
不远处的小亭子里,白月笙坐在粗制简陋的木凳上,温润海风将他颊边发丝吹起又落下,只是坐在那里,未有任何动作和话语,便自有一股超人一等的气质,让人不自禁仰望,陪同一侧的中年男子脸型瘦长,蓄着长须,正是渝林节度使。
“这大叔不止不懂水,也不懂船。”小亭另一侧,响起了十分好听的童音。
白月笙循声望去,那小童看起来不过四五岁,身边陪坐着一个青年男子。
二人着装朴素,却也掩盖不了小童与身俱来的独特风骨,细白娇嫩,双眸犹如最上好的黑曜石一样晶亮剔透,虽然漫不经心,但慧黠光芒自眸底而发,似是蒙尘的珍珠一般,让人无法忽视,相比之下,那边上青年便黯淡了许多,看似是家人,实则倒更像是主仆。
“怎么说?”
“那大叔所选的船构造的确是精巧新奇,可惜桅杆却高了几分,平素行船并不会有什么妨碍,若是遇到了大的风浪,那便不如边上那艘小一些的更为稳健。”
“是么?”青年思忖了一下,道:“不要乱说。”
“我哪有乱说,你看不起我哦。”小童咧嘴一笑,朝气蓬勃,“好啦好啦,不说就不说,这海上仙境到底什么时候才出现呐……”期待的视线落到了海面上。
白月笙眼眸扫过那站在船只上笨拙而面红耳赤的大汉,又看向旁边那艘略小的船只。
渝林节度使捋着胡须,“说的倒是在理。”显然是将小童的话听了进去,“只是他小小年纪,已经有如此见识,当真难得。”语罢,不由回眸,却不禁一怔。
小童和青年都不见了踪迹,倒是桌角边掉了只布帛小包。
白月笙眼眸微动。
战坤已将包裹捡起,交给白月笙,白月笙看了看,又递给了渝林节度使。
渝林节度使一看,先是有些意外怔然,然后极速翻阅了十数页,慢慢变得不可思议,双目圆瞪,似发现了什么宝藏一般。
“这这……这……”
“如何?”白月笙道。
“这……”渝林节度使怔然,“属下指掌水务船务如此之久,还是第一次见到对船只设计构造如此新颖奇特,且巨细无遗的纪要,当真是闻所未闻……”渝林节度使翻看着书本,喃喃道:“这到底是何人所著,为何我以前从未见过……呃——”
书本被人骤然抽走。
渝林节度使愣了一下,看着自己空空如也的手,再看看面无表情的白月笙,暗暗咽下口水,眼神却怎么也离不开白月笙手上的册子,若说垂涎三尺也不足为过。
而另一边,蓝家轩才离开不久,便发觉母亲留给他的那本关于船只构造设计的手记丢了。
母亲离家半年,他想念的紧,便一直将那本手记随身携带,怎么可以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