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狱卒看似不经意地为自己邀功道,而他那双浑浊的眼睛里则隐隐流露出一丝得色来。
“她怎么回事?”卫队士兵又开口询问。
“我们给她用了点药。”
留意到士兵眼神中的不快之色,狱卒赶忙补充道:“只是普通的迷药。再过一会儿,她自己就能醒过来。”
“你们在她吃的东西里加料了?”
“她要是肯吃牢饭的话,事情就简单多了。事实上,她什么也不吃,最后迫不得已,我们只能把迷烟吹进囚室……事后免不得还要多花功夫遮掩烟味。”
那狱卒尴尬地笑了两声,又是一番有意无意地邀功。
“那么,为什么还绑着她?”
“你别看她瘦瘦小小的,还伤了我们这边的一个人呢!这不是为了保险,免得她得罪了各位长官吗?”
两个卫队士兵不置可否地互看了一眼,随后不耐烦地朝那名狱卒挥了挥手,示意他赶快把人抬上马车。
看到这个手势后,狱卒如蒙大赦般地松了口气,他打横抱起尚且昏睡不醒的女子,随后,像安置一个贵重的瓷器似的轻手轻脚地把她摆到了车厢内。搞完这一切后,这个如同“食腐动物”般卑微的家伙再度退至板车的边上,并冲着两个卫队士兵露出了乞食般的谄媚笑容。
一个钱袋便在这时飞进了他的怀里,那狱卒下意识地掂了掂钱袋,脸上立刻浮现出了遮掩不住的喜色。
“我希望你们尽快忘记今天的事情。”抛出钱袋的士兵冷冷地说道。或许是因为天色黯淡的缘故,他那张沧桑瘦削的面孔在微光下看起来格外的阴沉。
“您放心,这件事绝不会有外人知道。”狱卒随口答道。
“看来你没听明白我的意思。”说话的士兵突然从背后的箭囊里抽出了一支箭,狱卒只觉得眼前一花,箭头的铁片就抽到了他的脸上,而他的同伴,也就是负责赶车的那个人则禁不住低呼了一声,下一刻,微风从车头带来的空气里就多了一股尿骚味。
“我说的是忘掉今天的事情。”卫队士兵皱着眉头收回了羽箭。
“如果实在忘不掉也没关系,弗莱格先生会好好关照你们的家人,让他们帮你俩长点别的记性。”
说完,面色阴沉的士兵便摆了个滚蛋的姿势。被吓得不清的狱卒连忙抓着钱袋,飞也似的蹿了出去。待看到劣马拉着的板车驰远后,一直尚未开口的士兵终于忍不住唾了一口。
“肮脏的家伙!”
这个声音暴露了那士兵的年龄,他似乎比身边的同袍小了不止十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