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的白色建筑前。
在对守着建筑的护卫出示了怀里的信物后,暗杀者便一脚踏进了地板光洁的“宫殿”。那“宫殿”的墙上还挂满了五彩缤纷的挂毯,上面的图案尽是些惹人想入非非的内容,像是撩人心扉的蝶翼和羽翼,竭力展现圆润、柔软的女性肢体,另外,挂毯上的每一朵花都外翻着花瓣,吐出花蕊。
暗杀者对墙上的这些玩意完全视而不见,他拾级而上,不一会儿便来到了建筑的顶层。只见在重重的纱幔后,有一个人正负手站在露台上眺望落日余晖下的园林。
“你回来的有些晚,葛瑞特。”这人突然转过身,他身披的白色长袍随着带起的微风摇摆了两下。葛瑞特望着这个蓄着胡须,眼神格外深邃难懂的家伙不禁轻呼了一口气。
“夜莺那边出了点状况,我不得不多呆一会儿好把事情弄清楚。”葛瑞特说着便把人质交换时所发生的一连串变故和利亚德林的再度现身交代了一遍。
“利亚德林的那通诡辩让夜莺的那批人改变了观点,我本来想在他开口之前解决掉他,可惜,这事被一个人搅了局。”葛瑞特有些惴惴不安地瞧着面前的人。
“那人是谁?”穿着白衣的家伙毫不在意地问道。
“奥拉·瑞麒,瑞麒家唯一的后人。”
“哦,如诗歌般令人爱慕的绿洲……”
听到如此古怪的回答,葛瑞特不禁茫然地看向面前的中年男人。只见此人慢慢转动眼球把视线移向了天空,然而仅过了片刻功夫后,他的视线又落回到了自己的身上,只是这一回,他的神情已被潜在的疯狂和杀意所扭曲。
不知道为什么,葛瑞特觉得面前的男人好像从神祇堕落成了凡人。
“为什么特别化妆?”这人靠近葛瑞特逼问道。
“有一个认得我的人也在夜莺那边,我怕他再把我认出来。”葛瑞特急忙摘下脸上粘着的假须。
“是和你一起给弗莱格当过护卫的小子吧。我记得他的名字叫迪莱多……哼!这小子是个彻头彻尾的懦夫,他的父亲还是游隼的人呢。”
待这人评价完了,葛瑞特试探着问道:“我们要怎么处理夜莺那边的状况?”
“既然他们不接橄榄枝,那就拿刀剑说话!”
这个答案让葛瑞特一下子愣住了。
“上回在边界线上的试探,已经证明夜枭的人可能会出手干预我们,而且我们的人马里有好些来自夜莺的家伙啊,这会不会有什么不妥?”
葛瑞特的话音刚落,他的衣领便被面前的男人揪了起来。
“夜枭的那群人全是自私自利的背信者!夜莺的人怎么可以容得下背信者?至于胆敢不服从调令的家伙,他们想当背信者的话,就把他们的脑袋割下来吊在树上给其他人看!”说完,这人把葛瑞特狠狠地朝前推了一把。
“葛瑞特,你不会也想当背信者吧?”
听到了这声冰冷的质问,葛瑞特不禁惊恐万分地跪伏在地。
“不,绝对没有!”他有些笨拙地辩驳道。
又过了片刻功夫后,一句回答从葛瑞特的头顶上方传来。
“嗯,我想也是,你的子女可在我的身边过得不错,做人得知恩图报,对吧?行了,下去做你该做的事吧。”
当繁星在空中隐隐浮现的时候,葛瑞特的身影又出现在了“宫殿”的前门。他望着身后的这栋建筑,不禁喃喃道:“疯了,卓格里斯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