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他们发现那个倒霉鬼是在战场上亲历过某桩怪事以后,还能开口说话的唯一一个活人。”
阿斯图特冷笑着熄灭了烟斗,他起身整了整衣裳,随后拍了下杜拉格的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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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格的肩膀,“朋友,你可以一逞口舌之快,不过这无济于事。我就这么说吧,治安队的做法无可厚非,你自己看,肖恩有过一笔带头扰乱治安的记录,而你跟他在军队医院的当天,军队医院的大门口刚好发生了退伍兵的骚乱事件,结果是有治安队的人在冲突中被砸破了脑袋,这理由足够让他被拘禁审查了。”
“肖恩他没有煽动一个人!”杜拉格一字一顿地回应道。
这话让阿斯图特发出了几声苦笑,“现实是,没有什么切实证据说明他和退伍兵的骚乱无关,而陪审团则会根据现有的资料决定他是不是有罪。很显然,要是那些政客得不到想要的东西,他们就不会给肖恩好果子吃,这手脚很好动,无非是说白是黑的事儿……所以说,你现在能理解绿眼为什么跑去塔博尔了吧?”
杜拉格笑了,“你是个狗娘养的奸商。”
阿斯图特无奈地耸了耸肩膀,他一手握住门把,作势要开门走人。然而那门把尚未扭转,他又转头看向了站在里侧的杜拉格,“对啦,我听说这边的白麻雀现在是个叫罗瑟琳的女人在管,她好像跟绿眼走得有点近?你要是见着绿眼的话,最好提醒他一下,那女人不是个心慈手软的家伙,她跟这边的政客牵扯不清,肖恩的事情也有她一手。”
说完,阿斯图特打开门,头也不回地向楼下走去。杜拉格目送他的身影消失在旅店大堂,人突然跟上了发条似的扑回屋内。
记得在军队医院里,他听人说塔博尔那边的情形快跟地狱差不多了。那个小绿眼以为自己当过刺客,尝过地下世界的尔虞我诈就理解战场有多残酷了?他还太嫩!在战场上,管你能不能打,人人都只是听天由命的炮灰而已。
杜拉格拾起床头柜上的药箱,习惯性地环视了一下屋内。只见阿斯图特先前坐过的位置上多了个袋子,他把袋子拿到手里,诧异地发现里头沉甸甸地装了不少钱,想来是那奸商知道他手头紧张刻意留下来的。这笔资助很快被收入了囊中,之后,他便离开旅店,沿途寻人雇车。然而接下来的事情办得并不顺利,几个车主一听他要去的目的地是塔博尔,全都摇头摆手地拒绝了他。最后,他押了一大笔保证金,才从个秃头小贩的手里租了头驴子。这结果当然不太理想,可那小贩也给了他一个消息——两天前,“南方人”那批不要命的家伙又驾车去战场拾破烂了。
“绿眼应该和那批人在一道!”杜拉格抬头看了看天色自言自语道。他转头瞥了眼喧闹的市集,只见几个当兵的家伙正推开指指点点的人群,从墙头、立柱上扯掉被私帖上去的告示,而同样内容的东西,他手里也有一张,是个乞丐打扮的家伙突然跑来塞进他手里的,那上头赫然写着“军队篡改伤兵履历,私吞退伍兵的补助金”的标题,而肖恩的名字便列在后头的内容中。不仅如此,那些纸张上都不起眼地画了个交叉线的标志。显然,是白麻雀的人在故意把尚不明朗的事情闹大。
“这事情做得实在是太不地道了。”杜拉格想到。他抽了下骑着的毛驴,加快速度从人群旁穿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