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
牦牛怪见扁鹊一语道出自己姓名,脸上惊讶,随即又暗喜,原来自己如此有名声,连圣人都知道。忽然他看到扁鹊身旁的林未之,脸上肌肉扭曲,又显出惊讶,这再傻的人如此状况,也将悟到扁鹊为何认得他了,于是又从惊讶转为尴尬,支吾着仍然硬撑着将心中所想的话说了出来:“扁鹊圣人果然了得,原来认得…认得在下,在下,在下…荣幸之至。”
林未之看他憨态,加之那日这人并未侵犯自己,此时又觉得这牛头傻得可爱,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扁鹊懒得理会于他,侧过身去,道:“莫要在老夫面前装神弄鬼,你们做出如此恶行,我本不能放过于你。但老夫既然曾经发过誓言,今日暂且饶你一命,如下次再让我遇见,必要前后账目一起结算!如今你们在蜀国搞出种种事端,到底意欲何为,光明磊落的说出来罢。”
牦牛怪见扁鹊正气凛然,更是自惭形秽,气势上已经怯了。他以为扁鹊独指那日欺辱林未之一事,双手在胸前摆动道:“扁鹊圣人不要误会,不关我事。”
林未之在身后也道:“那日之事是那个叫参狼怪的作恶,倒和这个人没有关联。”
扁鹊早前一听林未之描述,就知那四人就是恶名昭著的西羌四怪,现在听林未之如此说,神情一缓,心想林未之心性纯朴,不知这西羌四怪的恶行,如果不是当年自己发下誓言,此生不再妄杀一人,这些时日岂能放过一个,他道:“你西羌四怪在河西作恶多端,如今又来蜀国作恶。我见你这牦牛怪尚未坏透,未之又为你求情,劝你自此改过自新,既然如此你就自行离去吧。如下次再让老夫见你等作恶,定不轻饶。”
牦牛怪也是缺心眼,听了扁鹊如此说,爽快的应了一声就要转身离去。忽然想到自己有命在身,又折了回来,支吾着说:“扁鹊圣人莫要怪我,小人还有事情尚未做完。”
扁鹊皱了皱眉,心想这黑冰台怎么派个这样的人纠缠自己,说道:“还有何事?”
牦牛怪也不答话,缓缓抽出扁担,摆出阵势。
扁鹊心中奇怪,这人道行修为虽然不弱,观之不过是凭借力大而已,居然二话不说敢来挑战自己,既然他自己找死,说不好只得小小惩戒他一番了。
牦牛怪一心完成任务,也不再说话,迅速探身向前一步,右手暗中发力,扁担顺势向扁鹊疾驰而来。
扁鹊见对方说动手就动手,心中一凛,右手将林未之托起向后抛出两丈,左手掌心虚空划了个圈刚好侧击在对方扁担上,扁担侧偏开去。林未之只觉忽然身子飘了起来,稳稳当当落在两丈开外,好像是扁鹊将她放在那里一样,吓得脸色有些苍白。
牦牛怪看一击不中,顺势凌空转了一圈,扁担在他手中翻转一圈,再次向扁鹊袭来,这次显然在扁担之中化入道气,那扁担的头上青劲闪闪。扁鹊脚下也不挪动,右手掌轻描淡写微一侧砍,硬碰硬的掌击在扁担上。牦牛怪也是了得,靠着手上臂力奇大,将手中一根扁担不断挥舞,扁鹊不欲伤他,脚不挪动只是见招拆招,两指轻轻挥舞应对。
过了三招,扁鹊心中厌烦,运起一股气息,牦牛怪的道行与扁鹊完全不在一个级别,他只觉得手上一麻,差点将武器脱手而飞。牦牛怪赶紧将力道一沉,大喝一声,连人带扁担往后掠去,这一掠足足后退了数十步才站稳。
牦牛怪刚刚站稳,吁了口气,这任务好不容易完成了其中一项。他稍定心神,右手一挥,一道黑影带着一股劲力向扁鹊疾飞而去。口中说道:“扁鹊圣人,我马老大说了,这是李旗主吩咐交给你的信笺。李旗主说了,这信笺是我黑水尊上奉上,务必送至扁鹊先生手上。”牦牛怪一口气将话说了出来,按照吩咐丝毫没有漏掉,最终舒了口气。
扁鹊始终手上留情,虽然心中恼怒,但不愿伤他。他见这信笺上由一暗器附着,心知那李醯心狠手辣,定上了剧毒。忽又听这信笺是黑水所书,心神不由一乱。
但就在这一念之间,黑影已至近前,扁鹊本有一百种方法避开甚至反击,可心中不断默念:”小师妹的信,小师妹的信。”等那暗器黑影近在眼前,扁鹊再不多想,两指轻抛,在那黑影上一掠,精准的夹住那暗器上的信笺,而任由暗器继续飞去。这一手凌空夹信笺使来,精准无比,世间少有人办到。
牦牛怪见扁鹊露出一手绝技,真心佩服,说道道:“扁鹊圣人果然神功盖世。”扁鹊不言,打开那信笺,见那信纸中空空一片,哪有半点信息,怒道:“你不是说这信笺是黑水送来,到底耍得什么阴谋!”
牦牛怪哪里知道其中猫腻,茫然道:“我是真的实在不知,马老大只说送信,这信只有一封,又没有第二封。”说完还真的在周身四处摸索看是否能找出其他信笺。
见牦牛怪傻里傻气,神情又不似作伪,扁鹊摆手打住,示意他赶紧离开。牦牛怪说道:“那我就走啦。”说完也不拖沓,转身就走,扁担箩筐一概不管。
扁鹊只是呆呆站在那里,心中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他再看着黒域的方向,神情悠远,好像陷入一段年深日久的记忆中。那神情中有叹息,有暮念,有悔恨,甚至有一丝期待。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