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几位领导的心里那个气啊,可偏偏还不好说什么,潜规则最大的缺点就是不能宣之于口,平日里官威再大,表面上也必须自认是百姓的公仆,现在主人要用直升机送仆人离开,仆人更应该感恩戴德才对。
马建新已经不知道自己今天在短短几个小时内心里总共苦笑多少次了,这些人里他认识萧晋最早,自然也最了解他。如果要说常识中最应该被人敬畏、而这货偏偏最不放在眼里的事物是什么,那无疑非官老爷莫属,不单单因为他背景神秘天生就不怕,更因为他有足够的手段和智慧来代替本该有的敬畏。
任何老爷……不,是任何公务员,哪怕有一丁点儿摆谱儿的迹象,都会遭到他毫不留情的羞辱,想获得他的尊重,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回归公务员的本质——谦虚,谨慎,诚恳,为人民服务!
“好吧!”杨德厚拍了下大腿,起身说,“我们来也来了,饭吃了,酒也喝了,该做的事情已经做完,既然可以方便快捷的出山,那自然还是早点回去比较好,起码晚上可以洗个热水澡,睡在能接到电话的房间里嘛!”
“杨主管这就要走吗?不急,再多坐会儿吧,我去看看老村长午睡醒了没有,好歹也让您见一见。”萧晋假模假式的挽留道。
“免了!”杨德厚笑呵呵的说,“啥忙都没帮上,还白混了一顿酒肉,要是再打扰到老村长的休息,那可就真不是做客之道喽。就这样吧,劳烦萧老师跟你的飞行员知会一声,也省的熄火再启动浪费油。”
老头儿话说的风趣,往高岗下走的脚步却没有丝毫停顿的意思,萧晋当然也没真拦他,落后半步走在后面,送客姿态十足。
囚龙村的祠堂虽然是全村最高的地方,但距离地面其实也就七八米的样子,所以杨德厚很快就走完了台阶,然而,就在他的脚面刚刚在地上踩实的那一刻,后面突然响起一声惊叫。
所有人都回过头去,就见因为想要远离萧晋而刻意走在最后的宁鸿振已经摔倒在台阶上,变成了下山葫芦。众人大哗,慌不迭的向两边闪开,边成业还想去扶,却因为马建新肥胖的身子正好在身前挡着,鞭长莫及,只能眼睁睁看着宁鸿振滚落到杨德厚的身前。
“哎呀!宁助理,你怎么这么不小心呢?”萧晋蹲下身,在宁鸿振惨叫声中捏了捏他的右胳膊,然后摇头惋惜地说:“真不幸,你的这条胳膊断了,看样子必须马上送到大医院救治才行,不过你不要担心,也不要沮丧,伤筋动骨也就是一百天而已,我和所有的乡亲都会热切期盼你重新归来的。”
说完,他站起来,又一脸无辜的对杨德厚道:“杨主管,真不好意思,我们村的宁助理路都不会走,摔断了自己的胳膊,只能麻烦您和诸位大人把他送到医院了,我谨代表囚龙村村委会全体向您和诸位大人表示最诚挚的歉意和感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