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主有所不知,今年盛京书院的严先生进了内阁,说是往后每三年举行一次乡试。好像听那意思是预防举子过多、书院装不下,有人利用这其中的空档,收取过门费如何如何。”
“属下也没太听,就是虹座跟主子说的时候,属下听了一嘴,具体怎么回事儿,那得回了京城,属下再打探。”
齐妙看着妆容已收拾好的自己,双手托腮瞅着铜镜,轻笑一下,道:
“的确该好好整顿一下了。那个白洪兴呢?他是不是盼了斩首?”
“没有,不过比斩首还惨,去了西北大漠做苦役,终身不得回京。男丁全部下了官窑,女眷也都充了官妓。白府查封,财产归功。”
齐妙听了点点头,意料之中的事情。
不过贪污没有斩首,此举不妥。就该直接判斩刑,这样以儆效尤,日后就算有人想贪,也得掂量掂量。
抻了个懒腰,起身长舒口气看着黑冰,说:
“走吧,出去转转,我也看看徐军医。”
“好。”黑冰挽着她的胳膊,二人出了屋子。
院子里有几个原来重伤的士兵,正在拿着扫把打扫院子。
见齐妙出来,纷纷走过来,热络的打招呼说:
“齐军医,您没事儿吧。”
“齐军医,您好了吧。”
“齐军医,您还哪里不舒服吗……”
“……”
几个人你一句、我一句的问着,让齐妙心里暖烘烘的。上下打量了他们一番,轻笑着说:
“不错不错,瞅着你们恢复的很好,我也就放心了。”
“托齐军医的福,正经恢复的不错哟。自打您来以后,我们这伤愈合快、少遭不少罪呢。”
“可不是,以前若是受这么重的伤,不死也得扒成皮。平时切菜不小心划个口,还得疼几天呢。”
“就是就是……”
齐妙听着如此实在的话,轻笑着点点头。
正如他们所说,平常家里切菜划个口都要疼几天,更别说他们在战场上收的刀伤。
那么长、那么深。
在没有粘合膏的情况下,全凭金疮药,那得多少天能好。
不得不说,爷爷当初让她背《齐家医书》还是很有用处的。
至少,她穿越到此,把各种药膏带到这个异世,也算是造福了这方百姓。
小妮子看着他们,轻舒口气,道:
“好了好了,别觉得伤好就不顾忌。当心落了病根儿,以后老了都找上来。”
大家伙闻言纷纷点头,忙笑呵呵的应着。
齐妙看着外面,想了一下问:
“最近日照那边怎么样?咱们要的东西,他们都给了吗?”
“给了,那还能不给!”
“就是说啊,他们理亏,虽然给的时候脸自抽筋,可也都如数给了。”
“殿下当即就让人把五百匹良驹带走,应该带漠南那边配种了,哎哟——”
“你这糊涂东西,当着齐军医面咋啥都说呢。”
齐妙听到这话,忙不迭的摆手,说:
“好了好了,我去看看徐军医,你们收拾完就歇着,别累到了。”
“哎,哎,放心吧齐军医。”几个人等齐妙走了之后,仍旧数落那个小兵。
当兵的心大、话糙。平日跟战友们聚到一起说这些倒也没啥,当着齐妙的面儿,的确不该说。
好在齐小妞儿是现代人,听了走开,也就没事儿了。
换个妞儿听了,估计都得多心,甚至还得闹腾一阵。
本就无心说出来的,根本不用多想。
推门进屋,徐军医正坐在那里喝药,两个郎中见齐妙主仆进来,忙不迭的起身抱拳,打招呼道:
“齐军医,您醒了。”
齐妙侧身还礼,礼貌的说:
“让你们费心了。”
“姑娘这话言重了。跟您比,我们二人可不算什么啊!”郎中不敢邀功。
如今,整个东陵谁不知道西南军区,有个妙手回春的齐军医。
几次战役下来,伤兵痊愈最高,死亡人数最好。
当两个郎中看到齐妙眉心处的红色印记,也就多看了一眼,觉得好看罢了。
齐妙来到床边,侧身坐下看着徐军医,问:
“怎么样?恢复的可还好?”
“凑合事儿吧。”徐军医说着,把空药碗放在一旁,瞅着齐妙又说,“老夫日后……怕是要跟姑娘混了。”
“您答应了?”
“不答应也不成了。这副身子,不适合在军营了。”
齐妙听了点头,十分高兴。早就跟他们三个军医说过,她打算回京之后做件大事儿,需要他们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