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有不好的预感,可谁也没明说,还抱有那么点的侥幸心理。
路过村里的外围,有一条土路直奔村里。
连日来的大雨,让河道涨水,虽然现在退了,却留下一地的泥泞。
通往村里的小路上,脚印凌乱,看着应该是新留下的脚印,代表这段时间有人回来过。
到底是不是歹人,是一个人,还是一群人?
方芍药被萧铁山放下来,仔细观察,至少有五个不同的脚印,其中小脚印,应该是女子留下的。
这个时代的鞋子,底下没有防滑的纹理,都是平的,只能通过脚大小,还有踩到泥里留下的深度判断。
胖子要比瘦子留下的脚印更深。
脚印到一半,换了个方向。
“前面就是凤坡村,这里也只有一个村落。”
萧铁山指着前面的一片房舍,这会儿,已经是日落时分。村里没有炊烟,没有狗叫声和小娃的哭闹,死寂一片。
年久失修的茅草屋,被大雨冲刷,塌了半边,只剩下的断壁残垣,看起来摇摇欲坠。
凤坡村人口不多,就那么几十户人家,在村中间,有一处大院子最为显眼,应该是村长的家。
“娘子,你看地上的脚印。”
萧铁山小心地护着自家娘子,进村的土路只有一条,脚印密密麻麻,有出有进,大多数指向最大的院子。
若无意外,歹人在此停留过。
不确定里面还有没有歹人,萧铁山决计不肯让自家娘子冒险,把人拦在门外,让方糕进去。
“我也去吧。”
毕竟是自家的事,谢文昊不好意思当缩头乌龟,跟着方糕一起,白果心急如焚,担忧刘粉黛,跟着一起进门。
大院至少有七八间屋子,两侧还有柴房和厢房,可见在水患前,房主的日子过得不错。
方糕有经验,先一步进灶间查探,灶膛里的灰还没彻底灭,锅里有残留的面条,可见有人来过。
谢文昊去了正房,空无一人。
“看来,歹人应该是离开了。”
谢文昊从正房找到一块手帕,这是他妹妹谢欣兰的帕子。难道说,这几日,歹人都把谢欣兰藏在凤坡村?
“果然是走了,那粉黛呢?”
方芍药心里一凉,谢家坚持按照歹人的说辞不报官,却把刘粉黛搭进去。
她很是懊恼,早知如此,她一定不管严氏的黑脸,找衙门来解决问题,就算是谢欣兰自导自演又如何?
现在可好,刘粉黛跟着一起消失,或许到了歹人的手里。
几个人相互对视,谢文昊很忧愁,心里责怪谢欣兰,都是他那妹子犯下的大错,眼下连补救的机会都没有。
“白果呢?”
方芍药四处查看,发现白果还没出门。她喊了一声,没有得到答复,着急拉着萧铁山进院子找人。
“娘子,你就留在这,让方糕陪着你。”
萧铁山反对,娘子怀着身孕,这会儿不能受惊吓。
“好。”
凤坡村到处透露着诡异感,方芍药又不是逞能的人,当即答应下来。
刚刚白果去了后院,难道歹人听见动静,藏起来了?
这个可能性不大,对方拿了刘粉黛的银子,又没放人,显然是破坏约定,不可能留在原地等着官府的人来。
不过,刘粉黛进村以后,谢家人一直在村口等待,没见人离开,那么,歹人如果走了,肯定选了另外一条路。
方芍药正在思考这个可能性,只见后院,发出一声惨叫。
在场的人心下一凛,谢文昊仔细判断,粗哑的声音,来自于白果,他慌忙地跑向后院。
后院内,有一处柴房,门敞开着。
白果坐在院中的地上,不顾衣裙上沾染的泥水,身子瘫软,瞳孔放大,面露惊惶。片刻,萧铁山从柴房内走出来,眉头紧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