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倾听墙,你欺负我不会武功是不是?”简悠筠气极,插着腰,指着面具男消失的方向大喊道,半晌,又像想到什么一般,一拍脑袋:“哎哎,不对啊,我们还没商量明天……”
想想又赶紧收住嘴,简悠筠赶紧紧张地环顾了一圈四周,好在没人路过,这几日,她发现云雀楼藏龙卧虎,个个都是个中高手,若是自己要出去的事情被人听去了,她明天肯定就无法出门了,但愿面具男说话言而有信,会助她去见容少濂。
又是一个难眠的夜。
简悠筠在床上辗转反侧,眼看着天际开始透白,她都仍然没有丝毫睡意,这几日都是如此,起初是因为伤口的剧痛会在夜间加倍的疼让她辗转难眠,后来,伤势倒是好得差不多了,但心中的痛却在夜深的时候被无限放大,比身体的疼痛还要疼上数倍,好不容易入睡了,也是处于昏昏沉沉的浅眠状态,有梦在脑中成形,又瞬间碎成一片一片,错杂混乱,痛苦而漫长。
简悠筠干脆从床上坐起来,将房间的烛火点燃,呆呆地看着烛台发呆,看着那燃尽的灯油顺着烛台缓缓滴下,在桌面凝固成血红的块。
脑中又浮现出容少濂被鲜血染成血红的白色衣袍,那鲜红也如同烛台上的红一般刺目狰狞。
容少濂,今日她便要去寻他了,心中焦急万分又欣喜若狂。
就在这时,门突然发出“吱啦”一声轻响,在寂寥的夜显得特别的响亮刺耳。
简悠筠一惊,急急地朝门口望去,入眼的先是一片黑色的衣角,紧接着一个男子出现在了她的面前,来人铁皮面具遮面,正是面具男。
“你怎么这么早?”简悠筠看了一眼窗外,天色比刚刚她起身的时候稍微亮了些,但依旧是透着夜的深沉。
面具男抬起右手,比划了一个“走”的姿势。
“这么早就出去?”
面具男指了指窗外,做了个睡觉的动作。
“你是说趁着其他人还在睡觉的时候赶快走?”
面具男点了点头。
简悠筠也不再墨迹,赶紧将外套披上,走到面具男的面前:“事不宜迟,你赶紧带我出去。”
话音刚落,简悠筠只觉得腰间一紧,男人有力的手臂已挽上她的细腰,纵身跃出了门外,她的尖叫声还没喊出口,人已经稳稳地落在了地上,腰间的力道也被人抽了回去。
“这就出来了?”简悠筠看着四周沉在昏暗光线中的街道轮廓,心中欣喜万分,出来前还不曾如此焦急,如今却恨不得拔腿就跑,迫切地想要去和容少濂初遇的那间小茅屋看看。
“倾听墙,真心谢谢你。”简悠筠欢喜道:“你以后若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地方,我简悠筠定会义不容辞!”
面具男摇了摇头,随即将手放在口中吹了一声口哨,随着响亮的哨音在空气中响起,简悠筠只觉得一道黑影飞速在眼前跃过,紧接着有什么东西落到简悠筠的面前。
简悠筠定睛一看,怔怔地张大了嘴,随即急急上前几步,将面前漆黑一团的小东西抱起:“怎么是你这只小东西?”
她怀中的是一只黝黑的黑猫,黑猫倒也不怕生,熟络地朝简悠筠的怀中拱了拱。
这只黑猫简悠筠认识,正是在牢狱中救过她一次的黑猫,之所以一眼就能认出来,是因为黑猫的左前腿上有一个心形的疤痕,正是那日被那个试图侮辱她的狱卒丢在地上所致。
简悠筠抬眸向身边的高大男子望去:“这只黑猫是你的?”
面具男点了点头,又是一声口哨,简悠筠只觉得手中一空,黑猫已挣脱她的怀抱跃入了男子的怀中,亲昵地叫了两声。
“所以说上次在牢中是你救了我?不对,还有上上次我偷偷跟踪阿帅差点被发现的时候是不是也是你?”
面具男并不作答,只是走到简悠筠面前,在她手中写道:让它跟着你,你有危险它会来告诉我。
简悠筠心里一热,此时也不想追问得太多,重重点了点头。
随即,面具男大手一挥,示意简悠筠快走。
简悠筠也不再磨蹭,她又看了一眼面具男,便转身飞快地朝远处跑去。
此时,亮光已完全划破天空而出,天已是大亮,风从奔跑中的女子耳边呼啸而过,有谁被泪水打湿了衣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