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连立秋也想不出法子来解救舒若于水火。
听着舒若逐渐无力的哭声,藏于内室的颜娧几乎已站不住脚,双手掐得片片青紫,若非自知厉煊见不得,已几次险险飞身而出。
就在几人手足无措之时,舒赫沉闷嗓音饱含怒意破空而来。
“何人胆敢伤我爱徒?”
此时,书房雪梅花窗应声碎裂,尘丝迅即缠上厉煊手腕。
难掩讶异看着腕上顺着尘丝而下的血珠,看似普通的拂尘竟能于提气运息之时划破手腕?
厉煊私毫不敢大意,随着拂尘牵引松开手中幼儿,不得不更加难以猜忌厉耿返乡之因。
这些能够在王府自由走动的究竟何人?难道他真猜错了?
不情愿地收起无柄剑,捂着被殷红的尘丝,一碰触碰未收起内息依然伤了五指,心中纳闷一下叫他愕然得说不出话。
对于来者已有了初步猜测,应当相去不远。
东越境内还有谁能将拂尘应用得勘比刀剑锐利?
厉耿究竟安排了多少异事能人在王府里?
“不知道长驾临,有失远迎。”厉煊难掩悻悻然地拱手相迎。
“诚心全无的问礼,不要也罢,”眉宇轻拧,神色难看,舒赫审视着怀中舒若伤势,所幸厉煊仍有所顾忌并无大碍,这才不咸不淡地问道,“梁王世子远道而来究竟何事?”
长年往来各个皇族世家间,东越多数皇族笃信道教,时不时的建醮酬神,对于厉煊多少也有几分了解,这回怎么上靖王府撒野?
被问得面色更加难看的厉煊,不由得讪讪笑道:“舒道长才是为远道而来吶!在下如何堪得道长问候?本世子奉父王之命前来给靖王爷送上这季官饷,我家父王担心阿耿不曾接管晓夷城事务,希望本世子能搭上把手。”
郝舒子之名东越何人不知?
即便父王亦是对他精确占卜挂心三分,未曾想他此次竟将能得罪、不能得罪的一次全部得罪光光,也未能知晓那娇俏身影究竟何人?
此事若传回京城叫父王知晓,他铁定吃不完兜着走!
“既是如此怎能为难王爷贵客?”
不知舒赫施了何种术法叫小娃儿瞬时安稳入眠,面色从容淡定得厉煊根本无法断定喜怒哀乐,只得讪讪笑道:“是本世子冲动了,书房禁地怎能叫闲杂人等入内?想来是阿耿想岔了。”
决然回身凝视着厉煊,舒赫唇际勾着冷笑,调侃说道:“上一个奕王世子也是这般对王爷无理,怎么如今又多了一个不知尊卑,以下犯上的混账?”
“你——”厉煊为之气结也不敢再多说半个字,此番冲动行事在前,更是自知不管何事都得受下。
“我等受王爷所托,一来掌控鳄军稳定民心,二来照料晓夷山茶山复育,三来广设道坛超度多年来晓夷大泽枉死之人,难道世子不知?”舒赫心里庆幸回来得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