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杨壮喊道：“孩儿妈，我们回来了。”
他喊了一声，但是屋内的人并没有回答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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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不管子涵妈虚弱成什么模样，只要他说他回来了，就算她回答不了，她也会拉动放在床边的铃铛回应他，但是今天她却是什么回应都没有。
一股不好的预感袭来，杨壮一下子冲进屋内，当他看见子涵妈只是睡着了以后，他的那颗心才放进了肚子里。
子涵妈自杀过两次，他真是被吓怕了。
她被杨壮发出的声音弄醒了，她睁开眼睛看了看眼前的人，虚弱地说道：“壮......壮儿......她......她是芃芃？”
“嗯！芃芃来看我们了，还有，她现在是薛县长的养女，她带着钱来了，我们可以去医院。”
她的脸上终于有了一丝笑，“真......真的吗？”
“是呀！”
“那......那我......终于有救了......”
“是！”
她费力地抬起臃肿的手摸了摸杨壮的脸，她是真的不想死，不想离开这个男人和她的儿子，她的生命里本来只剩绝望，现在她的生命里终于有了希望了。
乔芃芃看着这一幕，她的眼眶不自觉湿润了。
就算她现在能够将她送到医院去，可是白血病这病，在二十一世纪都不一定能被治好，更不要说在医疗条件还不太好的九十年代。
但是她不忍心将真相告诉他们。
子涵妈已经到了白血病中期，她全身都肿得厉害，她的那双眼睛肿得如同两颗灯泡一样。杨壮虽然也很久没有吃过饱饭了，但是他抱起子涵妈还是很容易。
他的女人，他当然得抱得容易。
他们到了马路边，可是出租车司机看见子涵妈这个模样，他们都不愿意停下来装她，杨壮和子涵妈眼中的光逐渐暗淡了。
最后乔芃芃怒了，她拦住了一辆出租车，然后吼道：“我是薛县长的干女儿，现在我要送两个人去县医院。”
出租车司机看了杨壮和子涵妈一眼，他本想拒绝，可是这个女娃子说她是薛县长的干女儿，他怎么敢拒绝。
“上车吧！”
乔芃芃打开后车门让杨壮和子涵妈进去，她自己坐到了副驾驶的位置。
车子开到县医院以后，杨壮将子涵妈抱下了车，他们刚进医院，就有护士认出了他们。
当初他们出院的时候闹的阵仗太大了，现在几乎整个县医院的医护人员都认识他们了。
一个护士走过来对杨壮说道：“大哥，我都对你说过多少次了，我们是医院，不是慈善机构，你们要是有钱，我们一定尽全力救你们，可是你们没钱，我们也不能老是贴钱救你们。你也理解一下我们，要是人人没钱都跪着求我们，我们最后都同意给他们治病，那我们医院不用开了。”
杨壮被这名护士说得没有颜面，但是他一想到子涵妈还得在这家医院接受治疗，他就忍住了没吭声。
乔芃芃将护士的话听在耳里，她的心里十分不爽。
她说道：“你们不是白衣天使吗？”
乔芃芃来过医院几次，这个护士认识乔芃芃，她也知道乔芃芃是薛县长的养女。
薛县长的养女，她可不敢得罪。
她说道：“你不知道，我们已经做好人好事替她免费治疗了很久了，他一直没钱，我们也不能一直免费治她。”
护士说到这里，她凑到乔芃芃耳边小声说道：“你想想，如果他媳妇在我们医院死了，他在讹我们一笔，我们该找谁哭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