妇人叹了口气,说道:“相公,我命不久矣,又何必连累了其他人,我已经将他们尽皆遣散了。”杨敛长叹口气,道:“夫人你何必如此。”又面露喜色,道:“不过如今罗兄弟在了,夫人的病,说不定就着落在了罗兄弟身上。”
妇人闻言亦是一喜,继而又是一声轻叹,道:“相公,你为我找了不少大夫,皆是无功而返,我这病只怕是治不好了。”
罗云见其一脸悲观,笑道:“既然如此,嫂子不如让小弟来试一试,万一真能治好了嫂子的怪病,杨大哥也了却了一桩心事,你二人亦不必再生离死别,岂不美哉?”妇人点了点头,不再出声。
杨敛拉过罗云,轻声道:“罗兄弟,你虽有五行令在手,可如何医治我妻子的病,还是没有半点头绪,真的能行吗?”罗云点了点头,道:“既然闫柔说她有办法治好嫂子的怪病。
那我差不多也知道她所用的方法,不如让我试上一试,不行咱们再想其他的办法。”杨敛点了点头,道了声好。二人商议已定,杨敛对妇人道:“夫人,我且扶你坐起来,待罗兄弟为你治病。”妇人笑着点了点头,抓住杨敛的手臂慢慢坐了起来。
罗云盘腿坐在其身后,双目微闭,将从赤火令上习得的心法再回忆了一遍,如此方才缓缓伸出手掌,贴在了妇人后背上。
罗云小心翼翼地将内力一丝丝输入妇人体内,惟恐用力过猛反而因此适得其反。杨敛紧紧盯着妇人,面露关切,不时转头看一眼罗云。罗云将内力一丝丝输送过去,片刻过后已是满头大汗。
妇人没有丝毫武功,且身子太弱,不同于给其他人疗伤,分寸必须拿捏到位,若是快了一丝,只怕反而加重了病情,若是缓了一丝,也怕无法完全根治。
又过了片刻,罗云已是全身大汗淋漓,连衣裳也浸湿了,他聚精会神,完全不理会外界的任何干扰,只是小心翼翼将内力连续不断输送入妇人的体内。杨敛眼睛紧紧盯着妇人,眼见她面色逐渐变得红润,心中也有了一丝欣喜。
约莫再过了半个时辰,罗云终于缓缓收回双掌,再看妇人,见其面色不再像先前那般苍白,精神也好了一些。罗云心下不禁有些失望,道:“杨大哥,嫂子的病实在太重,只怕无法一次完全根治。”
杨敛笑道:“无妨,罗兄弟,今次真是全托你的功劳,我夫人方能有所好转。所谓来日方长。也不急于这一时片刻了。”
二人正自说话,妇人也在一旁微笑倾听,杨敛大笑数声,拍着罗云的肩膀爽朗道:“罗兄弟,今日我做东,咱们不醉不归。”罗云笑着应了一声,正欲说话。
忽然眼角瞥见妇人用力捂住心口,继而一口鲜血喷出,身子软软倒了下去,二人大惊失色,杨敛急忙上前扶住妇人,口中大声呼唤。
半晌过后,妇人缓缓睁开双眼,欲言又止,杨敛急得是六神无主,不停问着罗云到底是怎么回事。罗云也是有些猝不及防,一时慌了手脚。
就在二人慌神之际,门外突然传来一个声音道:“此事我倒是略知一二。”说着一个青年走了进来,手摇折扇,含笑看着罗云,道:“罗少侠别来无恙?”
罗云急视之,见正是欧阳靖,急忙问道:“欧阳教主,你怎么来了?”欧阳靖折扇一收,道:“此事不忙说,让我先来给杨夫人把一把脉。”
说着伸指搭在妇人脉搏上,表情凝重。杨敛在一旁见了,心头大怒,喝道:“你这厮好生无礼,我夫人岂是你可动得!”
说着一刀狠狠劈了过去。罗云一惊,急忙一掌拍开刀身,大声道:“杨大哥,这是五行教的欧阳教主,他或许有办法治好嫂子的病。”
杨敛闻言将信将疑地看了罗云一眼,收起金刀,一脸冷漠看着欧阳靖。欧阳靖仿佛全然不知自己方才已在鬼门关前走了一遭,半晌收回手指,皱眉道:“杨夫人的病不容乐观,只怕要得到青木令方可以救治。”罗云急忙问道:“此话怎讲?”
欧阳靖在一旁坐下,眉头紧皱,道:“天下万物,终跳不出五行,我教五行令中各记载了一套独门功夫,各自有着妙用,而青木令上的功夫,正是可以起到让人起死回生的妙用。
如今杨夫人这病,除了青木令之外,只怕是大内皇宫的太医前来,亦只能束手无策了。”罗云默然不语,半晌才道:“可那青木令如今在闫柔手中,难道就只有她能救得了嫂子的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