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云疗伤。
片刻过后,罗云的面色逐渐好转,杨敛收回双掌,将罗云用力扶起,慢慢走向木屋,尚未走到一半,屋门早已洞开,二女从里面直奔出来。
待看清罗云之后更是骇得花容失色,如玉急忙上前帮着杨敛一道扶起罗云,林落则跑回屋中将床铺重新整理完毕,三人合力将罗云扶到床上躺下。
如玉在屋内生起火盆,又煮了一锅清水,喂着罗云慢慢喝下,林落又舀了一碗热水给杨敛喝下,看着杨敛身上的剑伤,柔声道:“杨大哥,真是多亏了你了。”
杨敛苦笑一声,道:“还是多亏了罗兄弟,最后关头竟还留了一根钢针在手,出其不意杀了聂书青,只是如今罗兄弟这伤势,怕是一段时间内好不了了。”
林落闻言大急,又道:“杨大哥,云哥的伤势当真有这么重吗,以你的青木真气也无法治好吗?”
杨敛动了一下身子,摇了摇头道:“罗兄弟若是受了内伤,以青木真气的威力,三日内便可复原,但他如今受得乃是外伤,只能等伤口自愈。”
说着又从怀里掏出一个瓷瓶递给了林落:“此乃上好的金疮药,你给罗兄弟伤口处敷上,或许能好得快一点,”林落急忙接过,又往罗云伤口上敷上了厚厚一层,如玉又找来一块干净的碎步,将伤口层层裹了起来。
此时罗云已是再度晕厥了过去,二女守在他的身边亦是一夜未睡上文说到罗云拼死杀了聂书青,自己也受到了致命一击,锁骨处被长剑刺出一个大洞,虽然杨敛用内力给他疗伤止住了血。
但要想彻底恢复还需不少时日。四人此时又没了马匹,再加上杨敛自身也受了些伤,只得在那处木屋中暂时住了下来。四人虽然住了下来。
但屋外空地上的死尸却是一时没有办法再去处理,时间长了。总会惊动官府,到时反而会有更大的麻烦。又过了一天,罗云的伤势仍未好转,反倒是杨敛身上的剑伤已经愈合的差不多了。
他与罗云不同,罗云未受伤前的身子连普通人都不如,现下受了重伤,恢复的速度比常人又要缓上三分。
杨敛叮嘱二女好生照料罗云,独自一人出门沿着官道往先前那集镇而去。杨敛到得集镇,想要雇辆马车赶路,但又担心车夫看见木屋前的死尸,干脆花了大价钱买了一辆马车。
那车行老板见杨敛肯出如此大的手笔,乐得满脸开花,更是想要直接帮杨敛赶车。杨敛谢绝了车行老板的好意,独身一人赶着马车回了木屋。
二女见了马车皆是又惊又喜,又帮着杨敛一起将罗云扶入车中躺下,杨敛又在聂书青的尸体上摸索了一阵,竟找到了数百两银子。
杨敛提着那些银子笑道:“这厮身上倒藏着不少银子,这下好了,非但将买马车的钱找了回来,顺带着还有一些富余。”四人上了马车,由杨敛赶着一路沿着官道往北而行。
时值隆冬腊月,天降大雪,道路结冰,四下里皆是白茫茫一片,官道周围鲜有集镇,连村庄也少见,一行人赶着马车慢慢往北而行,虽有冬衣。
也不免整日里瑟瑟发抖,罗云的伤势愈合地也越发迟缓。四人赶着马车一路艰难北上,一日到了一处小山坳中。
此时天降大雪,道路也因为结冰变得越发地滑溜,马掌踩在上面不时打滑。杨敛只得先将马车赶入山坳中,欲等雪停后再行赶路。
山坳中有片林子,杨敛将马车停在了林外,独身一人进了林子,少顷出来对着三人说道:“林子甚密,其间少有积雪,正好可以挡上一挡。”又将罗云从车内扶下,将冬衣裹住其身,一同往林间而去。
尚未走出百步,眼前已是一片空地,杨敛找了些树枝生火,二女又拿出一些干粮吃了。便一同围在火堆前等雪停。
众人围在火堆前取暖,但觉身子越发暖和起来,到得最后竟是有些昏昏欲睡。杨敛以手拄额,兀自打着瞌睡,再看二女亦是如此,只有罗云因为平时睡得过多,此刻反而精神十足。
只是他伤势未愈,面色也是稍显苍白。罗云盯着火堆,兀自想着心事,蓦然间听得一阵沙沙的声音,声音繁杂,似是有不少人正在踏雪赶路。
此时杨敛亦是从瞌睡中惊醒,二人对视一眼,皆感有些不同寻常,如此天寒地冻,况且又是如此荒凉的山坳中,怎会有人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