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抿了抿唇,默了声。
那边伊妮德已经准备好了餐食放到餐桌上,没一会儿,宁星泽也出来了,四个人吃一顿和平的晚餐。
饭后,钟宝儿犹豫着准备说房子的事,宁星泽却跟她肚里蛔虫似的,先一步打断她,“伊妮德的家境困难,给我们睡的房间还是他们辛苦整理出来的,其他房间没有床。”
钟宝儿说,“我不需要床,我打地铺就可以。”
宁星泽深深看了她一眼,“不是你打不打地铺,而是会不会麻烦到人家,你看现在都几点了,以伊妮德的性子,一定会帮忙你打理空余的房间,她不累?”
钟宝儿张了张嘴,那句她可以自己打扫的话终究吞回了口中。
算了,大不了她晚上不睡,在椅子那趴会。
晚饭过后伊妮德夫妻都回房了,宁星泽待在钟宝儿身后等她,大有她不回屋,他也不走的架势。
钟宝儿无奈,只能低着头,回屋去了,他始终跟在身后。
一进屋,她就看到宁星泽刚刚提回来的袋子正摆放在床上,袋子敞开,隐约露出里面女孩子的衣物。
“伊妮德的衣服给你不合身,我给你重新买了几套衣服,还有睡衣跟浴巾,你……要不要去浴室冲个澡再睡?”
钟宝儿立刻一眼警惕看他。
宁星泽无奈一笑,举着手后退一步,“放心,在没得你原谅之前,我会克制自己,坚决不碰你。”
这话……俨然是暗指,他想碰她,但又极力克制着自己。
钟宝儿气的脸都红了。
“我不洗!”
“好,明早洗一样的。”
宁星泽说完这句话后,抬步打开衣柜,从里面抱了一床被褥,铺在地上。
男人动作娴熟,不像是第一次做这个。
果然,他说:“我说过,再没你允许之下,我不会碰你,昨晚,我也是躺地上睡的。”
忽然之间,钟宝儿心头闪过一抹异样情绪,她抿了下唇,正要说话,余光却蓦地瞥到一旁桌上插着的那朵鲜花。
她的目光微怔,有几分错愕。
宁星泽察觉到了她的视线,轻笑,“看到它很意外吗?宝儿,你不要的,却是我珍惜的。”
所以他把它捡回来,养着。
钟宝儿低垂了眸子,这时他已经弄好了地铺,她把床上的东西摆一旁,想让他睡床上,自己睡地铺,却看到他已经躺下了。
她便也去关了灯,上床躺好。
安静的夜里,宁星泽睁着眼眸,借着月光看着她背对着自己的后脑勺,他知道,她也没睡。
“小呆子,到底要怎样,你才会,原谅我呢?”
男人轻轻的呢喃,充满了无尽的困惑与茫然,还有午夜里鲜为人知的无助。
该如何做,他才能,再次走进她的心里?
过了许久,久到宁星泽以为她不会理自己时,空气中却淡淡传来她的回应。
“除非,天下彩虹雨吧。”
可这雨,又怎么可能会有彩虹的颜色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