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雨虹拢了拢额前的碎发,又摸着自己涂的鲜红的指甲,一脸冷色地道:“妹妹的性子倒是和从前不一样了啊。是不是,在滚下山崖时,脑子被撞坏了?我说呢,要是脑子没坏,怎么连太上皇当初下的旨意都忘记了。你以为你家还是从前的光景呢,太上皇十年前就下了旨,没有天子传召,秦大将军就不得踏进皇城半步。你倒是皮厚的很,假装糊涂,竟然敢藐视圣意,私自进宫。”
听此言,秦笙笙心里咯噔一下。不准踏进皇城半步,那是为什么,难道他父亲是个造反之人么?
不对吧,如果造反,应该是诛九族的罪,父亲和自己怎能还活的好好的?
秦笙笙瞄了一眼一旁的柳眉姑姑,见她神色有些泛白,嘴唇紧抿,心下便也猜到些许。
原来,这姓夏的说的倒是实情。
不过么,她秦笙笙进不进宫关她*事,前来挑衅的人,想必都是底气不足的小人,要不然也不会把自己当成劲敌了。
秦笙笙修眉一挑,一只脚稍稍用了点力气,靠椅就轻轻摇晃了起来。
她恬淡地看向宫墙下一排的樱花树,粉白的樱花,沐浴着仲春的阳光,盈盈可人。
像极了樱花色泽的粉唇轻启,悠哉悠哉地道:“你说的是这个呀。我爹爹是个念旧的人,打打杀杀的早就厌倦了。何况他又喜欢雨花城的一草一木,不让他入皇城,还正合了他老人家的心意。至于我么,呵呵,不好意思,太上皇只说是不让我爹爹入皇城,好像没有说不让本小姐步入皇城吧!如你这般所说,皇上今日还特命谢太医为我疗伤,皇上岂不是也成了抗旨不遵,莫非,你还要皇上他到太上皇面前去请罪?”
夏雨虹没想到她会这么说,不禁面色一变,心里咯噔一下。眸色看向秦笙笙不由得更深。
记忆中,秦笙笙就是个胆小怕事的人。
她一直记得,那一年,她六岁,正是元宵佳节,皇宫里花灯如昼,百官带着嫡亲家眷来到皇宫参加元宵晚宴,秦舒赫带着秦笙笙也来到了皇宫,花园里,只有四岁大的秦笙笙不知道被她欺负的多惨,怎么这些年没见,秦笙笙竟变得这般伶牙俐齿。
难怪爹爹说,这个秦笙笙会是她登上后座的最大一个障碍。
一想起当年元宵晚上那件事,夏雨虹就气得想杀了眼前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