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 白胡子老头看了凤阎呈一眼,然后继续砍柴,如果不是院子里有那么多草药,白胡子老头确实就是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老头而已。
“请问近一年里,可有外人来此定居?”
凤阎呈直问,从刚刚白胡子老头的眼神里,凤阎呈心里明白,这老头没当他是普通人。
哐地一声,一块大木头被劈开两半,白胡子老头才悠哉说着,“人老了,记性不好,这村里啊,树木闭塞,又七零八落的,也不知近年里有没有外人来过这里。”
白胡子老头的意思就是不知道。
看来是问不出来了,凤阎呈礼貌道了两字:“谢过。”
只是凤阎呈没有即刻离开,一双凤眸盯着白胡子老头身后那紧闭的木门,此时老头还在院子里,又是白天,为何闭门?
站了一会儿,云浅妆就过来找他了,她和他的距离并不远,至少在她的视线范围内。
云浅妆是看他站了很久都不动,所以就过来了,“七爷,我问了,那边的百姓说没有人受伤。”
“嗯,没有就好。”凤阎呈抬手拨弄了一下云浅妆额间的刘海,“妆儿渴不渴?”
现在正值夏季,虽然这里树木林立,但是也很热,只是云浅妆不想麻烦大家,便道着:“还好啊,回去再喝水。”
吱呀一声,白胡子老头身后的木门被推开,走出来一位姑娘,“爷爷,是有客人来吗?”
这姑娘的话,自然问的白胡子老头,白胡子老头回头疑惑地看姑娘一眼,“问路的。”
此时这姑娘已经盯着云浅妆看了,而且看得很有攻击性,好像将云浅妆当敌人一眼,云浅妆本来想给她个笑脸以示友好,谁知被她看得很不舒服,所以也冷漠地看着这年轻的姑娘。
在云浅妆看来,眼前的姑娘生得水灵灵的,眸子清澈,无光精致,是个难得的美人。
在年轻姑娘看来,云浅妆果然很惊艳,是的,她知道来者是云浅妆,还知道男的就是当今皇帝,只是他们不说,她就假装不知道。
两个女人,互相对视了良久。
凤阎呈也没有出声打破这沉默的“对峙”,他在观察眼前的姑娘,还有白胡子老头。
最终,姑娘勾唇,“你长得真好看。”
云浅妆挑眉,回答:“你也很标致。”
姑娘又道:“听说你口渴?”
“听‘谁’说?”云浅妆即刻就抓住了对方话里的重点,毕竟刚刚,凤阎呈只是问她渴不渴,并没有说她口渴。
不过这姑娘还是挺淡定的,轻轻嗤笑了一声,指着凤阎呈,“就他呀,我在门后面听到的。”
凤阎呈凤眸微眯,这个女子显然在为她自己的破绽找借口,她在掩耳盗铃。
“那我能进去你家喝杯水吗?”
“妆儿?”凤阎呈不想云浅妆进屋,他心里抗拒。
从当下白胡子老头和他孙女的情况看,这屋子里面,是有异常,在凤阎呈看来,他已经有了猜测。
他刚刚只是问了妆儿一句话,而妆儿也只是简单回答,可是就引出了这姑娘。
在这世上,除了他自己,连这么小的事情都要关心云浅妆的人,不多。
“妆儿,我们回去吧。”凤阎呈牵起云浅妆的手。
他想,过去的事情就让他过去吧,为了以后的安居乐业,有些人,有些事,也不必再追究。
这个幽谷庄,是南凯风坠落的地方。
这个潜意识,一直在云浅妆脑海里盘旋,她很想知道,他是不是还活着。
南凯风坠落深谷,当初也算是救了她,选择和南烈川同归于尽。
云浅妆没有反应,凤阎呈也没拉她走,只是牵着她的手,等她。
良久,云浅妆叹了口气,“好,回去。”
“等等。”姑娘又开口,然后跑回屋里,再出来时,端了一碗水递给云浅妆,“喝了再走。”
“为什么?”云浅妆疑惑地看着她。
女子道:“没为什么,就当我菩萨心肠,做做善事。”
白胡子老头一直在砍柴,也不管女子和云浅妆他们说什么,做什么,就是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样子。
“好,谢谢。”云浅妆接过水,喝了,把碗还给她,说道:“一碗水的恩情,我会记着,他日若有需要,可以找到东方城主,告诉他。”
留下这话,云浅妆主动拉着凤阎呈离开,“七爷,我们回去。”
“妆儿?”凤阎呈剑眉微拧,他知道她知道了。
云浅妆一脸轻松,笑问:“怎么?”
“如果你想进去,朕不阻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