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脚下了.
“老大.林子里已经找的差不多了.他们会不会已经出去了.”手下小心地提醒着.
他们一帮人几乎都要将这个林子翻过來了.别说是人了.就连大的动物也都沒有看见一只.
“糟糕.”那老大模样的人恍然大悟.
“咱们一直在林子里找.却忘了一种可能.也许他们根本就沒有进这里面來.”
手下皱眉:“可他们如果沒进來.那会在哪里.咱们可把这座山都翻遍了.连山洞树洞都沒放过.”
那头领摇了摇头:“初冬的树林里可不是人人都敢进來的.也许他们只是悄悄躲在外围.只等咱们一进來.就……”
“不可能.咱们那么严密的搜索.他们怎么可能避开.”
“再严密的防守也会有错漏.再细密的搜索也会有空子.你聪明.人家更不傻.”越想越觉得是那样.头领模样的人看了看众人:“就是跑.想必也跑不了多远.咱们山下可不是沒人的.走.跟我追.”
话音才落.众人还來不及动作.一个清冷的声音便响了起來.
“追.你要怎么追.人在哪里你真的知道么.”
声音很轻.齐慕繁颀长的身影沐浴在黑暗中.仿佛幽冷到极致的罗刹.又仿佛半点不染世俗的暗夜圣使.
扫向众人的眼神.黑的比这迷蒙的夜色.似乎还要深沉上数倍.
秦阳狠狠一怔.本來僵硬的身子.几乎更加地僵硬了.
即使早已猜到齐慕繁和这些人是一伙的.即使一直以來默默地做了无数次心理准备.可当真相出现在他面前的时候.他整个人的情绪还是受到了影响.
不知是有意.还是巧合.当秦阳看着齐慕繁的时候.齐老大的眼神猛然朝着他的方向看了过去.
那眼神像是看见了他.又仿佛沒看见一般.
秦阳的心狠狠一颤.
但也只是瞬间.齐老大便将目光收了回去.
秦阳这才松了一口气.
毕竟是晚上.他爬的这棵树还这么高.就算齐老大眼神再好.也应该是看不见他的.
可松口气的同时.他整个人心绪反而越加错乱难堪了起來.
“可这里.的确是找不到人的踪迹啊.”
树下.那头领模样的人回答着齐慕繁.目光下意识地看向他身后的周彦尧.
齐慕繁他不认识.但周彦尧却是他的主人.他需要向他的主人交代这差事儿的进程.
“找不到.人就不在这里么.”
齐老大轻笑出声.忽地扫了一眼周彦尧:“想再玩玩呢.还是先把人找出來.”
语气随性.笑容拳拳.只是眼里却看不出半丝分明的情绪.
一直不曾说话的周彦尧.这才出口说:“你明知道他怕蛇的.不是么.”
齐老大看着他.唇角的弧度诡异的扬起.眼里的慢慢酝起一股冰凉至极的笑.恍若一场离奇透体的风暴般.在场众人都觉得脊背开始发凉.
但周彦尧只是笑.仿佛半点不受影响般:“这世上不会有人比你了解他了.所以.他会面临什么.经历什么.选择什么.你都知道的.不是么.”
一句话.简单无比.但却直截了当得阐述清楚了一切.
齐老大但笑不语.
树梢上的秦阳只觉得冷.不仅仅是夜风透体的那种寒冷.这种冷像是从心底里一点点蔓延生长出來的一般.
只是瞬间.便席卷了他整个人的理智.
也许.他这些日子的担惊受怕.痛苦煎熬.对方都是知道的.
齐慕繁只是不在意.不在意他到底能否承受.不在意他到底有什么想法.
或者.他也许就是故意的.
故意安排和进行着这一切.而自己就是他某种目的下的牺牲品.更或者说是诱饵与玩具.
心.仿佛被一根螺旋状的锥子刺进般.
不可抗拒的力道.带着它不住的翻搅着.只片刻的时间.整颗鲜活的心脏已然血肉模糊.
然而.他仍旧抱有一线残存的希望.
会不会.齐慕繁其实是不知道的.自己遭遇的这一切不过是一场意外.
他和周彦尧之间.其实并不是自己想的那样.
他们之间的认识.其实也不过只是巧合罢了.并不参杂任何的目的与交易.
他多希望齐慕繁会否决周彦尧的话.更或者哪怕就是沉默也好.
只要那样.他就有借口说服自己.说服自己走过心里这道坎.钻出这个怪异的牛角尖.
然而.齐慕繁终究并沒沉默.
他说:“正因为知道.所以.这一步步地.既是率性而为.也是步步慎行的.”
话落.目光陡然望着秦阳所在的方向.
“都听见了就下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