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叔.你这……”秦阳忙站起來.然而李父已经端着那杯酒灌下肚子了.
“你老实坐下吧.这事儿.他不说出來.心里不痛快的.”
从厨房出來的刘姐.将手里的一盘菜放上桌.冲秦阳笑了笑.坐在位置上.看向乐呵呵的李父道：“少喝点吧.”
“自个儿家.还不让喝了啊.”李父笑着摇了摇头.
到了他这个年纪.大多喜欢小酌两杯.只是他的位置比较敏感.所以也就只在家里的时候能够放松地喝上几杯.
“刘姐啊.你要不管我爸.可就沒人能管住他了啊.”李允翔嘿嘿地打趣着.
刘姐嗔怪地看了他一眼：“你这孩子.”
曾经.他也有这样的一个家庭的.
如今.即使已经沒了.可看着其乐融融的一家人.他还是会觉得浑身暖暖的.就像是置身在一个大火炉旁边似的.周身的每一个细胞都温和鲜活了起來.
吃完饭.躺在陌生房间里陌生的床上.秦阳冲着手机看了无数回.
沒有信息.沒有电话.齐慕繁确实始终沒有联系他.
他真的不管他了么.
心里莫名的有些烦躁.明明这样的自由是他曾经午夜梦回中.幻想了无数次的.
可是现在.当曾经希望的变成现实的时候.他忽然间有些不习惯了起來.是的.不习惯.只是不习惯而已.
拿起电话.犹豫了一阵.秦阳还是决定将这个电话打过去.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打.也几乎不知道自己打了会说什么.可他就是打过去了.
电话响了一会儿.就被对方接通了.
齐老大的声音依旧淡淡的：【什么事儿.
【我今天沒回來.】
【恩.我知道.司机跟我禀告了.】语气随意.仿佛并不打算过问.
秦阳怔了怔.有些赌气地道.
【你就不问问我在哪里么.你就不问问我为什么不回來么.你就不问问我什么时候回來么.】
电话里怔了怔.好半天开口.
【你想说什么.】
【我不回來了.】
说着.气闷无比地挂断了电话.
丫的.他怎么从來沒发现.和齐慕繁打电话.真的是能气死个老年人的.
“大老远就听到你在吼.在和谁打电话呢.”刚挂断电话.门啪的一声轻响.李允翔就打开门走了进來.
突如其來的动静.秦阳险些被吓了一跳.他下意识地拍了拍胸脯.冲着李允翔翻了个白眼.
“李大少爷.我知道这是你家.你有來去自如的权利和资本.可麻烦你下次进屋的时候.能不能敲个门先.”
“有必要么.难道你害怕我看到什么不该看的不成.”大少爷笑了笑.把秦阳往床外一挤.径直钻进被窝.
“你床好软.”大少爷一脸惬意地道.
“你家的床不都这样么.”秦阳无语.
大少爷笑笑.也不争辩.道：“过來.陪我躺会儿吧.”
“有话说话.”秦阳白了他一眼.并不动作.
大少爷见此.语气慢慢地低沉了起來.说：“你不是还记着上次的事情吧.”
上次的事情.秦阳的心微微一沉.
“我吻你.是因为我真的对你……”声音一顿.大少爷伸手半撑起脑袋斜看着秦阳道：“我从不掩饰我这方面的事情.”
“允翔……”
“我知道你和我不一样.你讲感觉.讲爱情.而我只相信快感.”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对.大少爷的面上从來一片坦然.
“重逢这么久.咱俩之间.好像还沒有好好正经地谈谈.”
秦阳猛地看着他：“你想说什么.”
“你为什么会用枪.那样百发百中的枪法.你别告诉我你是天生奇才.在梦里学会的.还有那个男人.那一晚在树上.我感觉到了.他是在看你.”笃定的目光.深沉锐利里夹着若有若无的笑意.仿佛无数钢钉般.将秦阳钉在地上半点也动弹不得.
“你们是……”
颓然地笑笑.秦阳摇了摇头：“你会问.那就是心中已经有了猜测吧.”
“是那样么.”李允翔认真地道.
“我能说不是么.”秦阳苦笑一声.
“你.你和他真的.”就跟被闷雷打了般.大少爷几乎是不可思议地瞪大了眼睛.
三教九流的场所四处混着.他见惯的东西向來不少.可是秦阳.他心底里干干净净的.清透无比的人儿.居然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