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股杀意在空气中缓缓凝聚。
天空中那些不同寻常的黑云似乎下压了几分,我顿感有一股压力从空中传来。
“心理作用吧,一个阴天能有什么厉害的?”
我给自己壮着胆子说道,一边说着一边向深处走去。
隐约有女子尖笑声如哭声一般从黄沙深处传来,寒风中杀意更加凝重如冰。
三天后,我在一座城池前停下脚步。
“妈的,终于看见个城池了。”
我看着那寂静无声的立于黄沙黑云之间的巨大城池,咧嘴一笑。
那个城池就那么矗立在那里,没有半点人影,也没有半点声音发出,唯有寒风呼啸之音回荡与天地之间。
我走近城门,之间城墙上满是如同被虫子啃食出来的凹凸不一的痕迹,城门上的字迹也看不清楚,不知这个城池以前叫什么名字。
城门大开,并无人守城,很是诡异。
更诡异的是,城门的门板,根本就不见了,这想不城门大开都难啊。
我皱皱眉头,拎着那根打狗棍缓缓走入城门,只见城内街道上也并无一人。
空荡荡的,唯独寒风如刀,吹动街上杂物,发出哗啦哗啦响声,几个店面前用来招徕客人的布条晃动不已。
在这黄沙黑云的寂静天地间,很是诡异。
我心中掠过一丝古怪,紧张的握着棍子,缓缓走到城中,街道上的店门或开或闭,唯一不变的是全都寂静无一人。
整个城市,仿佛一座死城。
我在街道上缓缓走着,目光低沉,心中不安越来越浓。
越是寂静,越是不安,仿佛有什么东西正在这寂静中酝酿一般。
就连风声似乎都小了一些,黄沙黑云的天地间极为压抑。
我在一家比较大的酒楼面前停下身来,缓了缓神,咽了口唾沫,对着半开的大门小声喊道:“店里有人吗?”
并无回应。
整条街都没有回应,唯有风声呼啸。
我沉吟一声,想了片刻,提着棍子小心翼翼走到门前,棍子轻挑,把半开的大门缓缓打开。
吱嘎一声,大门打开。
我脸色一松,缓缓吐出口气,笑道:“原来有人啊,你们怎么不说话呢?”
几个食客背对着我,坐在那里,一动不动。
小二正掀开帘子,端着一盘菜从后厨出来送菜。
掌柜的正在低头算账。
我等了片刻,他们却依旧一动不动,仿佛懒得搭理我一般。
我一脸尴尬的笑笑,正要抬步走入。
然而下一瞬,我的脚步猛地僵硬在空中,脸色突变!
我知道哪里不对劲了。
小二端着的菜,已经腐败变质成了风干的黑色物体,不知放了多久。
那些食客衣服上,还有桌子上,整个店面内,全是灰尘。
他们已经如此一动不动了不知多久。
小二面对着我的两只眼睛,一片漆黑,眼珠已经不见,只有两个黑漆漆的洞对着我。
“我曹!”我忍不住惊呼一声。
有一只巨大蠕虫,从小二黑洞洞的眼眶中直直掉落下来,掉到小二手上端着的菜盘上,蠕动不已。
下一瞬,店内所有人,瞬间“塌陷”下去,如同人皮气球被戳破一般。
从他们眼眶、嘴巴还有鼻子、耳朵各处洞口,纷纷涌出成片的白花花的蠕虫,如潮水般朝我涌来。
我吓了一跳,转身就跑。
然而我一转身,脸色突变。
只见从我一路走来的街道那头儿,有同样的白花花巨大蠕虫,如同白色的潮水一般,如波浪翻滚一般朝我涌来。
一望无际,起起伏伏。
还他妈起伏的挺有规律。
我低声骂了一句我曹,转头朝着街道那一头儿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