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的胎儿就是锦娘害的无疑,这件事当日很多人都亲眼见到了。
果然,皇后第二日提审时,已定了锦娘巫蛊之罪,布娃娃与作法之事相比,倒显得无足轻重。就连皇上的病,也问到锦娘头上。
这次她已换上了囚衣,毫无疑问已被当成犯人对待。
锦娘除了作法之事,死也不肯承认行了巫蛊之术,更不曾害过任何人。
皇后一怒之下,要对锦娘用刑。
夹棍上来之时,皇后还问道:“静嫔,你可想清楚了,这夹棍可以夹断你的手指,以后你可就弹不了琴了,现在说出来还来得及。”
锦娘生平最爱惜的就是这手,皇上最喜欢的,也是这手,皇后要夺走它,对锦娘来说,无疑是残忍的。
锦娘沉默了一会儿,皇后也在等她的话,锦娘最后坚定地道:“婢妾从未害过任何人,作法只为求子,请娘娘明鉴!”
“冥顽不灵!”
皇后抬手,狱卒自两头拉住了夹棍,只听见吱吱的声响,钻心的疼痛一阵阵地袭来,锦娘额上斗大的汗珠滴下来,皇后问她可承认,锦娘咬紧了牙关只说不是自己做的。
夹棍不曾离过她的手,锦娘终于疼晕过去。
被一盆冷水浇醒,夹棍取下时,锦娘的手指红肿,颤颤地已不能合在一起,皇后问的是同样的话。
锦娘仍然是那句话:“婢妾没有做过。”
被扔回牢房里来时,锦娘身上只剩了半口气。
倾落泪流不止,看见锦娘手上的伤,沈常在“突”地一下蹿过来,抓起锦娘的手:“怎么伤成这样?”
沈常在没有像前一日一样对她置之不理,而是从自己的衣服上撕下一块布条给锦娘包扎手。
锦娘一双手算是废了。
倾落疼惜道:“姐姐平时最爱惜的就是这手,皇后也太狠毒了。”
沈常在又哼道:“更狠毒的你还没见过呢,如今只是夹了手,咱们俩也是从犯,说不定哪天就到咱们头上来了。”
锦娘忽然唤她的名字,倾落俯下耳去听。
锦娘说的是,她们会没事的。
锦娘这是要拼死守住自己的嘴啊!
倾落哭泣道:“姐姐,咱们是一条船上的人,我难道还会怕被你连累吗?”
沈常在也动容道:“是啊静嫔,宫正司是什么地方大家都知道,你要是撑不住认了,我们也不会怪你的,大不了咱们一块儿死,黄泉路上也不孤单。”
三个人的手紧紧抓在一起,锦娘终于忍受不住痛晕了过去。
锦娘受刑的事小夏子告诉了皇上。
小夏子急道:“皇上,皇后连着把好几桩罪名都定到静嫔头上,您要是再不管,静嫔可就保不住了。”
皇上问:“她都定了什么罪?”
小夏子细数着:“害徐娘子小产之罪,杨秀女受惊之罪,还有您……”
皇上的眉头一皱:“朕什么?”
“说您的病也是静嫔咒的。”
皇上的脸上慢慢有了愠色,突然一拍桌案道:“简直是无稽之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