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回来得晚了一刻,雪来倒在血泊中,她有些怪他,有些怨他……
但更恨自己,遇到沈辰这种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畜牲,她自以为的强大,其实变得渺小和不堪一击了。
她的心情很复杂,怔愣看着他,却不想开口说一句话。
然而,当他的手伸向郑捕头的那一刻,当他将人掐起来那一刻,夜染终于开口了:“不要动他,郑捕头没害我们。”
“他袖手旁观,死罪可免,活罪难饶!”
殷天拎着他的手一松,郑捕头咕噜咕噜滚下坡去,只是比起被砸的那几个,身上的疼痛轻多了,最多受了一点小伤。
郑捕头一滚下坡,就听到溪沟里传来一阵哭天喊地的痛哼声,叫骂声。
其中最嘶哑的一道,正是那个要撤去他捕头一职的县令大人:“你们压着我干吗?快扶我起来,夜氏刁妇,袭击官差,将她抓去县衙大牢,狠狠的打……”
“大人,大人,不是卑职不扶大人,腿断了!”
“大人,卑职的手也折了!”
“大人,卑职腰脊折断了……”
别人没看出来,掠向青砖大宅子的人是谁?
周芸竹是头一个跑进庄子的,她常来夜染家,对殷天高大的身形很熟悉。
他从马车里钻出来那一刻,周芸竹依稀感觉,那道影子像是他的。
这个沈大人是个坏的,支开了她们,要对付染娘。
好了!
殷天总算回来了,看谁敢欺负染娘?
张氏一族的听到县令大人的痛骂声,要帮忙去沟里扶他,周芸竹在一旁幸灾乐祸:“谁要是去扶了,不会也变成刁民,被抓去县衙大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