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炎跟夜染道:“娘死后,菊姨娘接手了百里家的后宅管事,纵得有了野心,怕是不甘心做这府上的姨娘了。这件事情,我提醒过父亲,从父亲那儿才知道,当初菊姨娘嫁进府上做姨娘,是有缘由的……”
他们兄妹有什么不必藏着掖着,再说香姨娘是菡儿的生母,因为菡儿入宫一事,黛儿这个姐姐一定觉得亏欠了她,想要在香姨娘身上补偿菡儿。
百里炎将陈年旧事在夜染面前都说清楚了。
夜染仿佛闻到了一股阴谋的气息:“哥哥,我怎么感觉菊姨娘伏低做小这么些年,是另有图谋,当年她虽与娘亲交好,但她一个未出阁的女子,就算来府上做客,也总要知道避嫌,哪有在人家府上内室换衣衫的?”
“总感觉她知道母亲的好性子,父亲闯进去看她换衣衫,母亲必会觉得对她亏欠,这事情像是她故意为之。”
夜染提醒百里炎:“凭菊姨娘的精明和隐忍,在府上这么多年,不会没有摸清楚香姨娘是什么性子。她这么做,不止让父亲彻底厌弃了香姨娘,怕是连香姨娘受不得冤屈会跳荷塘这一步都想到了。要真是这样,她的心里也太狠毒了些,香姨娘这么多年不争不抢,菡儿在宫里得了宠也一直低调行事,她能做出这种算计了人性命的事情,可见她私下里是什么秉性。”
百里炎点头道:“我也感觉菊姨娘心思深沉得可怕,当年父亲纳她为姨娘一事,像是她算计了娘。”
“哥哥,多少府上败落,都是起于后宅不宁。你看,公孙夫人在护国寺闹下的丑事,就能让公孙侯府被整个京城的人唾弃。不然,如今有头有脸的高门大宅,也不会舍了天医堂,只一心想去本草堂求诊。”
夜染替百里炎出主意:“这后宅之事,你和父亲不能再纵容了,不如借着这次菊姨娘有身孕,将管事大权交给管家,你暗中让青竹盯着点,此事你上上心。”
百里炎也感觉,后宅再纵容菊姨娘来管事,迟早百里家会出大事儿。
他应下了夜染,然后问:“菊姨娘当真怀上了身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