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三楼都没有谭先成的影子，还是我朝着顶楼上去的时候，发现了他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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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浑身都是血迹，可以说就是个血人，一张愤怒的脸色上充满了果决的杀意。
他此刻正坐在一个人身上，那人一动不动，显然没有气息，已经是个死人。
谭先成右手臂空荡荡的，在微风下轻轻吹拂着。他左手死死握着军刀，一刀又一刀的扎在那人胸口上。
每一刀下去，必定扯出大股鲜血。
“噗嗤、噗嗤、噗嗤……”
哪怕谭先成身下那人早已经死的不能再死了，但是也不足以让他泄愤，那人整个胸口血肉模糊，用千疮百孔来形容也不为过。
我看着谭先成疯狂的样子，浑身都炸出一股寒意，忍不住浑身一颤。
但我还是壮着胆子，大吼道：“谭先成你够了没有，人已经死了。”
谭先成忽然停住了手，抬头冲我咧嘴一笑，然后整个人瘫软了下去，“扑通”一声，整个人倒在血泊里面。
我靠近他身旁，看着他起伏不定的胸口，在剧烈颤抖，喘着粗气，声音就像那种卡断的吹风机一样。
我连忙将他扶了起来，轻微的晃了晃他身体：“醒醒，醒醒，谭连长，你没事吧？”
这时候我才猛然发现，他浑身都是刀伤，脸色也惨白的吓人。
谭先成虚脱的都没有力气说话了，靠着一点执念在支撑着，有气无力的道：“我不是什么坏人，也不是什么杀人不眨眼的狂魔，而是那石社老大李玉箫改死。”
“那时候他还是部队的侦查老兵，那时候他快要退役了，所以他想弄笔钱，就和边疆地区的恐怖分子同流合污。”
“故意造出假情报，把我们都骗过去，炸死了部长。”
“后来部队来人调查这事，只是因为证据不足，给李玉箫关了三年，就给放了出来，你说好不好笑。”
“哈哈……咳咳……”谭先成大笑起来，和哭没什么区别，脸色很难看，接着还呛出了一口血。
“虽然身上被扎出无数道伤口，但是我感觉一点都不疼，有了今天这成果，现在下去了，也对部长有个交代了。”谭先成傻呵呵笑着。
我暗自叹了口气，原来他一直待在梧桐区这里，是因为这个原因。
一时间，我心里竟然生出一股复杂之色。
接着他又颓废了一声：“哎，可惜了那姑娘了，怪我晚来了一步，不然就完美了。”
谭先成语气一弱，嘴里的鲜血一直在流淌下来，手中握着的军刀也掉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哐当”声。
他整个头歪在我手臂上，鲜血顺着嘴巴流在我身上。
他一把拉住我的手，有些要托付遗愿的语气道：“让……让，唐国立，照顾好那女人……”
“你他玛……玛德，记得老子死了，给……给我喝三月梅……”
最终谭国立闭上了眼睛，呼吸渐渐稀疏起来，脉搏微弱，随时都会死去的样子。
这是第二个人在我面前要死去，而我却什么都做不了。
哎！
谭先成一心要死，就算我真能救下来，他杀了这么多人，估计也够他死一百次了。
我手紧紧握住他逐渐冰冷的手掌：“放心，我们一定会照顾好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