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心儿开门见山,唯有她,能看见江离眼底的难过和悲伤。
江离努力压抑自己夺眶而出的眼泪,镇定地看着皇甫心儿笑:“我和他就那样,没怎么。”
江离极力的掩饰,自然逃不过皇甫心儿的眼睛。
皇甫心儿上前拉着江离有点颤抖的手说:“离儿,我们在一起这些年,你骗不了我,自从你去了A市看了黄子建回来,整个人就好像有点不对劲,是不是黄子建欺负你了?”
“没,他对我很好,没有欺负我,真的,心儿,你别为我的事情担忧。”
江离拍拍皇甫心儿的手背,有些事不是她不愿说,而是她现在还不能说。
皇甫心儿越是看见江离这个样子,越是觉得她心里的藏着悲伤的事。
江离内敛温顺的性子皇甫心儿是最清楚的,若不是真的不能说不出口,江离一定不会隐瞒她。
皇甫心儿想了想,没再勉强江离,而是说:“离儿,我心里也有个不能说的秘密,原谅我的自私没告诉你,我能体会你这一刻挣扎的心情,离儿,不管怎么说,我们都要好好的,我们心里的坎,只能靠自己趟过去。”
江离伸手抱住皇甫心儿。
“心儿,你永远永远,是我最好的姐妹。”
“你也是,离儿。”
两个各自受过创伤的女孩紧紧地抱在一起,来抚慰他们心底各自的悲伤。
友情像一朵双生花,你痛着,她也痛着。
“心儿,其实晚上我是看见了薄凯年,他真的是个很好很好的男人,我知道你不是故意要伤害他,可是他的确是受到伤害了,现在说这些也没用了,只是希望,你和夏学长一定幸福的走下去。”
临走之前,江离抱住皇甫心儿在她的耳边轻轻地说了这句话。
夏远挥手朝林贝贝和江离告别。
看着江离的背影,夏远想起了江离给他发的那条信息。
她说,夏学长,世界上恐怕再也没有第二个像心儿这样单纯傻傻爱着你的女孩子了,请您兑现自己的承诺,一定要让心儿幸福。
夏远握着皇甫心儿的手,在心里暗暗发誓。
皇甫心儿,相信我,我一定会给你幸福。
送走了他们,童父童母进屋休息去了,皇甫心儿坐在沙发上看着电视,可心思总不在电视上面。
她想起了江离临走时和说的关于薄凯年的事。
薄凯年的确是个好男人,遗憾的是,她的心,除了夏远,再也装不下任何男人。
最终,是她辜负了薄凯年。
想想,如果当初薄凯年没有喝醉酒闯进她们的包间,她没有将薄凯年绑在椅子上,或许也就不会有薄凯年今日的伤心。
只叹缘浅,何必情深?!
皇甫心儿重重地叹了一口气,心里对于薄凯年的愧疚,肆意地翻涌着,拨动着她的心跳,让她难受。
“哎,睡觉吧,不想了。”
皇甫心儿起身去关大门,手碰着门,刚准备将门合上,门上却突然传来一股大力,阻止皇甫心儿关门。
皇甫心儿一惊,忙问:“谁,是谁?!”
门外半天没有响应,皇甫心儿的心提到了嗓门眼上,心跳得厉害。
“谁在外面,是谁?!”
皇甫心儿提高分贝,又问了一声。
门外依旧没有声音。
皇甫心儿的心闷得快要跳出来了,婚前那一夜失,身的恐惧,再一次的贯穿着她的心。
“谁!是谁?!再不走我就报警了!”
皇甫心儿大喝一声,背靠在门上,用力的想要的合上。
门外的推力越来越小,皇甫心儿忽地听见闷闷的一句声音。
“夫人,是我。”
皇甫心儿使劲压着门的动作一僵,这是薄凯年的声音,薄凯年!
皇甫心儿猛地转过身来打开门,只见薄凯年瘫坐门口,全身沾满了雪。
“薄凯年,你怎么了,薄凯年!”
皇甫心儿覆下身子来拉薄凯年,只见他全身脏兮兮的,沾满了泥泞和雪渍。
皇甫心儿想起了江离说的那句话,这一刻,她的心像是被鞭子抽了一般,疼得厉害。
她握着薄凯年冰冷的手哭:“薄凯年,你这个混蛋,你为什么不让我好好的嫁人,为什么要搅乱我平静的人生,薄凯年,你为什么总要我不安,总要我愧疚,薄凯年,你混蛋,你混蛋!”
皇甫心儿的眼泪肆无忌惮地流了下来,直到这一刻,她才彻彻底底的明究竟什么是于心不忍的辜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