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文远骇然的站了起来,奔向谢瞳手中的香囊,疯一般的道“不可能,不可能,洪晔她是不会出卖我的,不会将这些事情说给你的。”
谢瞳一闪身,宋文远扑了个空。
此刻,几大高僧不在怀疑谢瞳的话,宋文远的行径已经说明了一切。
五大高僧异口同声的道“阿弥陀佛,老衲等人深居白马寺中,竟然被这等奸人蒙蔽,实在是可笑至极。”
谢瞳笑道“大师勿要自责,宋文远诡计多端,狡猾多变,晚辈也上了多次当。”
正说话间,宋文远猛然提起真气,疯一般的冲出门外,撒腿便跑,在他看来,洛阳已不能久留,无论是谢瞳还是朱温,都会拿他祭旗,唯有逃回成都,才有希望。
他没命的跑着,木宗见状,忽然身体一动,拦在门前,为宋文远争取逃走的时间。
“善哉善哉”,无量大师双手合十,道“善有善报恶有恶报,宋文远做进坏事,却仍旧死心不改,哎,老衲经此一事,决定不在过问江湖事,谢少侠请自便吧!”
谢瞳十分欢喜,道“多谢大师!晚辈捉了宋文远后,在行与大师解决青釭剑一事!”
“罢了罢了”,无量叹气道“宝物唯贤者居之,少侠虽然年纪轻轻,却名动江湖,做进善事,此物理应归你所有,就不要再回白马寺啦!”
言罢,他猛然出手,一股罡风袭向拦门的木宗,木宗举掌相迎,但他怎会是无量大师的对手,无量数十年的修为,岂能是他可以比拟的。
砰的一声,木宗重重的撞在身后的门板上,连人带板飞了出去,在空中喷出一口鲜血后,摔倒在地,人事不省。
谢瞳知道这是无量在帮他,他忙道“多谢大师,晚辈还有一不情之请”。
无量道“少侠请讲!”
谢瞳道“晚辈的朋友们还在天津桥下,烦请大师去通报一声,让他们离开洛阳,到漠北去等待晚辈,迟了,朱温会将他们屠戮殆尽,晚辈感激不尽”。
谢瞳说此话,是经过深思熟虑的,他此番捉拿宋文远,已经是再无任何阻挠,犯不着兄弟们与他一同犯险了,早日离开洛阳,便能够早日脱离危险。
无量迟疑道“他们若是不相信怎么办!”
谢瞳毫不犹豫的解下青釭剑,递到无量的手中,道“见此剑,如见谢瞳本人,大师只要将此剑交给他们,定然是再无顾虑”。
不嗔一改方才的态度,道“少侠可算是找对人了,本寺庙尚有一条密道,直通城外,当可保证你们安然的离开洛阳,即便朱温封锁各个交通要道,也无济于事。”
无量接过宝剑,幽幽的道“少侠放心,老衲一定办到”。
谢瞳大喜,忙再度施礼,这次他可毫无后顾之忧,能够全力以赴的追逐宋文远。
他立刻起身,朝着宋文远离开的方向追出去。
天空仍旧是一片漆黑,但已经没有午夜时分那般伸手不见五指。
谢瞳释放出强大的灵觉,将范围扩大到一里之内,一个喘着粗气的人,正疯狂的奔跑着,是宋文远无疑。
宋文远中毒之后,内力大打折扣,全靠不念大师额独门草药,配合强横无比的内力,才捡回一条命,如今气息十分弱小,每奔跑一步,都要耗费极大的力气。
谢瞳运起旋风履步术,闪电般追了上去,他丝毫不掩饰自己的身形,几个起落后,宋文远踉跄的身影,依然出现在他的视野中。
谢瞳奔跑的声音极大,离宋文远的距离越来越近,每一记脚步声传来,似乎都是催命符一般,宋文远再度跑了几步,谢瞳距离他已不足五丈,他心知肚明,想要凭借脚法去逃离谢瞳的追杀,是不可能的了。
他把心一横,索性停下脚步,转身盯着谢瞳。
谢瞳放慢脚步,换换的走到他深浅一丈处,停了下来。
这是他期待已久的时刻,眼前的这个人,由他的好友,便成敌人,再度变成仇人。
宋文远盯着谢瞳,脑海中快的转动,他在思考办法,打肯定不是谢瞳的对手,逃,同样也逃不掉。大声呼救吗?这简直是胡扯,朱温早就有了杀他之心,这么高声的呼喊,不怕朱温找不到他吗?
如今的他,已经陷入了一个死局。
宋文远深吸一口气,道“贤弟,你我好久没有这样心平气和的见面了”。
谢瞳怒气横生,道“贤弟这两个字,从你的口中吐出来,是多么的讽刺,自南征以来,你把我当过你的贤弟吗?你就是这样对待你的贤弟吗?真是可笑。”
宋文远没有理会谢瞳的讥讽,幽幽的道“自懂事起,父亲便给我灌输权力的思维,让我懂得什么是贵族,什么是寒门,从安史之乱起,川蜀宋家便一直奔走在前进的路上,努力去取代司马士族,成为中土最富名望、最有声誉的豪门世家,我宋文远一直在努力,一直在奋斗,直到你的出现”。仿佛是在自言自语,又是在让谢瞳倾听。
谢瞳怒道“我出现又怎样呢!妨碍你们了吗?我和我的兄弟们,站在你们宋家的对立面了吗?”(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