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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速从东海斩妖台赶回的司掌大人,没来及进皇宫面圣,就持着两件先贤留下的仙宝,来到了骊山脚下。且正好瞧见凤鸣公主姬明凤被不明身份的白衣女子所劫持,不由分说,司掌大人悍然出手,力争出奇招能够重创白衣女子,并将公主殿下给救出来。
至于说已然闯上山去的妖圣,司掌大人眼下却是顾不得那么多了,只能一厢情愿的相信小鬼能够支撑片刻。毕竟临走之前他将那柄来头惊人的三寸短剑留给了小鬼。
在薛飞宫等旁人的视野中,儒家先贤的书本如山峰崩落下来,道家先贤的拂尘更是堪比汹涌的东海之水,向白衣女子席卷而去。
面对眼前这恍如灭世的一幕,且不说那心高气傲的花君厚都瞠目结舌,就是修为恐怖的龙虎老真人葛山,神色也是凝重不已。
旁人尚且如此,那就更别提置身其中的白衣女子了。
也的确如此,居小曼此刻心中也是惊骇不已。
对于曾闯过斩妖台的她来说,虽然不曾亲眼见到台下的三件仙宝,但这种骇人气息,却是并不陌生。
而且早在来这之前,公冶灵便曾将当年的斩妖台之事原原本本的说给她听。
三宝威力何其之大,虽然眼下只有其中两件,并没有组成玄妙法阵,但恐怖依旧,暂时重归于陆地神仙境界修为的居小曼身在局中,头皮都不自主地发麻了起来。
不过总算是事先知道“三宝”,倒也不至于茫然无措,只见居小曼双袖一卷,白袖见风就长,瞬间功夫,就变成了两丈来长,在风中摇曳生姿,宛如两条白色蛟龙。
两只白色衣袖,一只朝上,迎向那从天而降的儒家天书,另一只侧面出击,就要与万千同样白色的拂尘丝撞上。
只不过如此一来,姬明凤就不能再兼顾了。
但没有再受控制的公主殿下犹自未曾晃过神来,也不见她脸上有半点惊恐的神情,两只大眼睛只是痴痴的看着身旁的白衣女子,似乎已然被前者的绝代风采给迷住。
也难怪公主殿下“如此失态”,要知道她从小的梦想就是成为一名武功高强的江湖仙子,受万人敬仰。当然,这个梦想从她出生在皇宫那一日起,就彻底化为了泡影。
一个凤命在身的公主去闯荡江湖,整天跟那些个粗俗无礼,甚至杀人不眨眼的武夫厮混在一起,这成何体统?
饶是如此,这位最受天子宠爱的公主殿下并没有“放弃挣扎”,才长到十岁就缠在父皇的身旁,哭着闹着要习武,心疼女儿的皇帝犟不过,就破例安排了宫中的绝顶高手去教她武学,而且一安排就是三个绝顶高手。
小公主起初欢天喜地,觉得只要等到自己及笄那年,就能成为继昔日居小曼之后的又一惊艳女剑仙,届时天高任鸟飞,区区皇宫的高墙厚门能困得住本剑仙?
但理想很丰满,现实却骨感的离谱,硬着头皮才练了一个来月的小公主就再也坚持不下去了,每日起早贪黑,甚至有时候连大半夜都要打坐修炼,这日子简直还不如守城士兵,哪是女孩子家该过和能过的日子。
意料之中的事情,小公主彻底打消了成为女剑仙的念头。但这并不影响她对江湖的憧憬,甚至历经了一个月的苦难之后,愈发对江湖女子,尤其是昔日的南海圣女居小曼感到钦佩。
此时此刻亲眼见到,公主殿下激动还来不及,哪里会害怕。更何况她已然猜到白衣女子的身份,就更没有理由害怕了。
另一边,龙虎老真人和司掌大人袁梦方同时瞪大了眼睛。
龙虎老真人葛山似乎忽然想起了什么,惊呼出声:“两袖白蛟?!”
“不可能,五百年了,纵然是仙人,要是不飞升的话,也早就归于尘土了。”葛山腹诽道。
轰!
两尾白蛟几乎同时撞上袁梦方打出的仙宝,这一瞬,地动山摇。
居小曼面纱后面的姣好面庞骤然变得苍白如纸,雪白的贝齿更是下意识的将嘴唇都咬出嫣红血丝了。显然,同时应付两件仙宝对于居小曼而言,还是过于勉强了些。
与此同时,司掌大人身影一晃,凭空消失在了原地。
居小曼只觉得面前生有微风,似乎洞察到了什么的她冷哼一声,身子不退反进,只见两袖不得闲的她莫名张开口来,竟然吐出了一道银色流光。
银光刺破面纱,以电闪之姿斩向前方。
银光与一风仙道骨的身影交错而过,期间隐然能听到有人在闷哼一声。
大如磐石的儒家天书最后在离地八尺的空中悬停下来,下面赫然站立着七尺之身的司掌大人,他的身旁便是凤鸣公主姬明凤。后者神情呆滞,似乎已经被吓得魂不附体。
一旁的龙虎老道葛山倒吸一口凉气,原来从他的眼睛看去,袁梦方左肩肩头被利物洞穿,出现了一个大拇指大小的血窟,血水不断从血窟中喷涌出来,瞬间变将司掌大人的胸前和身后都染成一片血红,触目惊心。
袁梦方修为何等恐怖,曾与之交过手的葛山可以说是再清楚不过了。
十年前,他葛山破乾坤入圣境,意气风发,径直从龙虎山来到骊山,欲与袁梦方一较高下。
两人在骊山脚下酣战了四个昼夜,葛山最后落败。葛山本以为自己与前者只是稍差一线,毕竟前者先他好些年入了圣境,结果后来得知感情这家伙当时只是尽了八成力而已。
葛山不由得感慨,心说偌大的王朝,恐怕也就只有与他同门的掌门师兄葛云,能与之一较高下了。
十年前就已然是问鼎武林的架势了,那就更别提十年之后的今天了。
但饶是如此,老怪物袁梦方还是受了重伤,虽说他是为了救公主殿下。
另一边,居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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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居小曼的境遇也好不到哪里去。儒家天书虽然悬停没有轰砸下来,但道家拂尘却是如跗骨之蛆,活生生的将其两袖白蛟咬断,以至于居小曼未能及时将袖中全部气机收回。
这还不止,纤弱后背还被白色拂尘丝扫中,整个人如断线风筝,飞了出去。
绝好机会,葛山从儒家天书底下闪现而过,身前不知何时祭起了一柄古朴桃木剑,剑尖直指居小曼的后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