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兔死狐悲,物伤其类。
吴标在南粤军属于一个禁忌人物,关于他的一切事情都属于敏感话题。不过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哪个要他是南粤军之中的逆子呢?
但是,话虽如此说,逆子归逆子,反水归反水,吴标毕竟也是曾经跟着守汉一路厮杀过来的人物。南粤军之中有不少人与之有旧,更有不少同乡同族在各镇、各旅之中任职。
锦州投降,模范旅全军尽墨,吴标以下骨干被残杀一空的消息传到了天津,立刻在南粤军中各部引起了强烈反应。李守汉如遭雷击,虽然极力掩盖,但是还有有人看到,李守汉落下了几滴泪水。是的,模范旅吴标背叛了李守汉,背叛了南中,但是这香火情缘,岂是说斩断就能斩断的。吴标带着的老兵,也是跟着李守汉打过江山的老兵,一起流过血,一起喝过酒,虽然李守汉没有说,但是心里面,一直把模范旅看成家里不争气的孩子。父母对孩子都是一样的,严厉归严厉,打骂归打骂,但是那都是家里头的事情。如果是外人动了这孩子,哪怕父母是刚刚砍过孩子一刀,那也会跟外人玩命的。
良久之后,只见李守汉浑身仿佛都充满了黑气,身边的人纷纷暗叫不好,主公这是真火了。用一句最俗的话,老子的人轮得到你杀吗?!
李守汉咬着牙一字一顿冷笑着说:“列位不必慌张,我没生气,没看我还笑着呢。传我的命令,将来跟祖家打仗,祖家的人战场上一个不许杀,务必活捉。哪个敢私自杀掉,就是与我李守汉为敌。
不过呢,有件事我有点烦恼,你说祖家的人是送到北京挨个凌迟好呢,还是让老弟兄们搞点新玩法
一番话说的众人从心底里打了一个寒颤,从来就没看见主公这么发狠过。幸好我们都跟祖大寿那王八蛋没啥关系,要不然,说不定会一块倒霉。
发了一阵狠之后,李守汉似乎心情略微平复了一点。他冷静的想了一下,发现局势也还没那么糟糕。
明军主力尚在广宁,洪承畴抵抗还算坚决,又有一个宁死不降的马科,吴三桂这段时间也是势力壮大,足以一战。唯一的问题。就是争取尽快恢复战斗,打通与广宁的联络,同时把南粤军的后续部队尽快调上来。一旦这些陆续实现,皇太极还是瓮中之鳖,胜利的天平,依然倾向于李守汉和大明。
李守汉楠楠道:时间,一切都在于时间,只要广宁能撑到雪化。胜利的天平就再也无法逆转。
一番暴怒之后,守汉唤进行辕之中的随军文案。
“以本伯的名义。起草文书给两广、福建、松江府上海县,同样的文书用快船送到顺化交长史官李沛霖大人!”
“主公,属下等起草文书乃是分内之事,但不知道主公要做何事?”几个文案有些战战兢兢,跟随在伯爷身边多年,却从来不曾见过伯爷有过今日的怒气勃发之际。
敌情。自从南粤军成军以来,营规模以上的战斗战役大小数百战,各种小规模的战斗更是无日不已,伤亡惨重尸骨如山的时候从来不少。但是,旅一级单位整建制的被人家消灭的事情。却是从来不曾发生过!不管对战的是谁!
受通信条件的限制,守汉和大明朝廷都只知道祖氏家族向清军投降而导致锦州陷落,模范旅被全歼的事,但是具体是如何发生的,却还要靠此时在宁远的吴三桂不断的将信息传递回来。
虽然南粤军都很忌讳吴标反水,脱离了南粤军体系,改换门庭投了朝廷。但是,守汉在刚才的议事会上一句话说得很清楚,算是给吴标的事情定了性。
“吴标这小子虽然混蛋,是个忘恩负义的货!但是要杀他也是咱们自己清理门户的事情!老子的人轮得到你们来杀吗?!”
吴标就是南粤军中的逆子,但是再怎么忤逆不孝的孩子,如果被外姓人杀了,打了,都会引起整个家族的强烈反弹。
如今,就是整个南粤军体系的强烈反击开始了。
守汉下令总动员。
将两广、福建的驻军动员北上,经湖广、浙江、南直隶,渡江北上,大抵到了春暖花开时大队人马也可以抵达黄河以北,气候对于南粤军的影响便不成问题。
从娘娘宫行辕向外望去,看见春色已经渐渐悄悄抵达津门,海河里的河冰已经逐渐融化,冰冻的土地上现出一抹灰绿,路旁向阳处的野草有开始苏醒的,发出嫩芽,而处处柳树也在柔细的枝条上结满了叶苞,有的绽开了尖尖的鹅黄嫩叶。经过漫长的冬天和突如其来的暴雪,人们忽然看见了大地的一丝春意,顿时让人为之精神一振。
文案先生们按照守汉的意图奋笔疾书,起草着给各地的文书命令。
“南中各地之警备旅,调旅部及一团步兵,炮队、骑兵通信队等部北上,逐次接受福建及两广防务。一俟前方道路完善,立刻北上!”
“留守之警备旅各部,立即接收各府、县、镇之壮丁队,完成动员旅之扩充,并于各地就地训练。等候军令!”
“各司衙门,务必于该管范围内筹划粮草马匹,生产军器,做好兵马动员及安抚工作。不得因战事造成局势崩坏。”
守汉亲自执笔写了一封书信,准备命人快船交给留守南中,扮演着萧何角色的李沛霖。书信之中也没有别的意思,命令李沛霖速速筹划可供二十万兵马和二十万民工支用一年的粮饷工具。
“北上之人,除军马之外,弟拟召集人手修路架桥,以便军马粮草辎重于战时行走,更有利于日后货物人员流通之利也!”
几个熟悉朝廷题本格式的文案,则是奉命给内阁司礼监起草了一份奏本。内容嘛。倒是大同小异。大概意思就是和崇祯同学说,我知道了锦州之事, 没事别害怕。我是咱们大明朝的忠臣,所谓的主忧臣辱主辱臣死。为了不使辽事崩坏,我已经下令在我的地盘上实行总动员,调四十万兵马北上。而且是自备一年的粮饷军器。但是海路一时运送不了那么多的人马辎重,所以要通过江西、湖广、浙江等地分路北上。除了兵马北上之外,为了运输转运粮食辎重方便,我还要在沿途大肆修路架桥,请皇上和内阁不要误会。同时,下旨明告天下命令沿途各地官府一体周知予以配合才是!
这些公文、题本被文案们仔细核对了一番文字,检查了格式是否符合朝廷要求之后,请守汉签字、用印之后,在娘娘宫外鸣炮拜折发出。
这些公文被行辕官兵们用海船和快马分两路。海船南下送递到广州、福州、顺化等目的地,自然在南粤军所辖地区内掀起热火朝天的活动,大量的装备和兵马缓缓北上,从南面来的部队逐渐接受防务,作为预备队准备北上。
但是,被快马西进送到京城的题本,却是将朝廷上下吓得魂飞魄散!
四十万人马北上?而且又是要途径南直隶北上?这还得了?
籍贯在南直隶、湖广等地的官员们,立刻群起鼓噪了。
大兵过境。寸草不生。这是他们印象当中军队行军的样子。那些丘八去祸害那些佃户、平民咱们读书人可以假装没看见,但是行军队伍践踏了良田。骚扰了街市,又该如何?
嘴里说的完全是圣人教化的微言大义,心里可盘算的都是自家的生意。南粤军的那位少主在山东搞得可是大家斯文扫地,衣冠不存。眼看着就要开征夏粮了,多少缙绅之家都得和那些穷鬼们一道去完粮纳税。交些钱粮倒是小事,可是多少年的威严却被打翻在地。读书士子的颜面何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