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平静无澜地说:“烬雪欢迎太傅来冷宫做客,这里比不得太傅家奢华,连茶水都没有,怠慢之处,请多多包涵。这张凳子不知是哪个已故妃嫔曾经坐过的,我已经擦干净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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净了,太傅若不嫌弃,请坐吧。”
潋墨本就心疼老爷黑灯瞎火的来冷宫遭罪,又听颜烬雪让老爷坐死人坐过的凳子,不由得怒道:“大冷夜的,你把我家老爷请来,就是这样待客的?”
岑太傅摆摆手,示意潋墨去外面望风。
潋墨临出去前气犹未平地瞪了颜烬雪一眼,用眼神警告她不许对老爷无理。
岑太傅打量着颜烬雪,如果自己没记错的话,这个从小长在冷宫的女娃和太子同龄,今年九岁。她明明一脸稚嫩,语气神态却有着一种远远超越年龄的老成持重,让人看不透。
岑太傅站在桌边,和蔼地笑笑:“老夫应约而来,女娃娃有话尽管说。”
颜烬雪凝重地点点头:“太傅是个痛快人,我也无需拐弯抹角。我今天要和太傅做一笔交易,我保你家族平安,你助我达成心愿。”
这种话从一个本命不保的九岁小孩口中说出来,让人听了发笑。
岑太傅语气中难掩揶揄:“老夫倒想听听,如日中天的岑氏家族会遇到什么天大的灾祸,而你一个小女娃有什么能力帮助我们。”
颜烬雪声音悲凉如风:“再过几年,你们岑氏将被诛灭九族,老人小孩无一幸免,一千多人的鲜血染红了护城河。”
岑太傅被这话激得勃然变色,他在官场历练了一辈子,惯于控制情绪,再说了跟一个小女娃生气也太掉架了。
岑太傅控制怒气,严厉道:“你有事可以直接求老夫帮你,不必胡编乱造。老夫讨厌骗子,更讨厌别人诅咒岑氏家族。”
颜烬雪冷淡地说:“我今天让潋墨带给你一个‘贪’字,想必你有所警觉,你的家族灭亡正源于你的贪。”
岑太傅一脸正气:“女娃休要胡说,老夫为官多年清正廉明,有口皆碑。”
颜烬雪冷笑,若真是毫不心虚,他又何必大晚上的吹着寒风,冒险来冷宫见她。
颜烬雪微微闭目,声音梦幻:“太傅太富,秘密书房,暖玉铺地,古画围墙。私扣贡品,受贿贪墨,东窗事发,九族皆灭。”
这!!
岑太傅耳边响过数道炸雷,心中异常震骇,急急呵斥:“你……老夫跟你无冤无仇,你何必如此编派老夫?老夫牺牲休息时间过来,可不是听你编瞎话的!”
颜烬雪悠然道:“太傅爱好收藏文玩,这本是朝野皆知的事情,但大家不知道你的爱好,早已发展成了一种变态的癖好……”
岑太傅急忙出声打断:“闭嘴!”
颜烬雪笑笑:“太傅莫慌,安静听我说完。你为了得到自己喜欢的文玩,手越伸越长,不惜拦截朝廷的贡品,收受下属的贿赂。你书房底下有一条密道,堆满了各种珍稀文玩,比皇宫里的还多。”
岑太傅极度震惊下,脸色一会儿青,一会儿红,像打翻了颜料瓶。
颜烬雪戏谑:“太傅以美德才华著称,喜欢被人交口称赞。刚才我说的那几句四字顺口溜,便是你丑事败露后,金熵国百姓传遍大街小巷,‘歌颂’你丰功伟绩的。”
岑太傅脸色完全煞白了,心里不停地翻腾着惊涛骇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