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箫大人,我要一份自杀者的家属资料,还有他在赌坊输赢的大概数目,并且,劳烦大人去问问,今日中午马友是和谁在翠玉坊吃的午膳。”
前几个箫卿淮能理解,最后一点:“你怎么知道是翠玉坊?”
“他中毒后,我第一反应给他催毒,从他的呕吐物里看到了翠玉坊招牌的醉蟹,那味道,我记得。”
别人或许觉得很恶心,可罗卿卿不觉得,已经习惯了。
“好,你在这里稍加等待,我现在吩咐玉衍他们去查。”
箫卿淮起身走到门口,罗卿卿想起什么,脱口而出:“长渊等等。”
箫卿淮的手刚摸到门板上:“怎么了?”
“别告诉别人,我的身份。”
“不会。”
玉衍和玉春堂分头出去办事儿,罗卿卿则和箫卿淮在书房里等消息,箫卿淮忍不住低头笑了,笑声越来越大,罗卿卿皱眉:“你笑什么?”莫名其妙。
箫卿淮手攥成拳头抵在唇边:“我在笑,我当成知己的先生,竟然是我喜欢的女人,这世界上有无数的泥潭,我涉足在里面徒手捞出一颗颗良心,看了太多的黑暗也经受过背叛,身边很多人甚至不能理解,我明明可以过得更舒服,为什么偏生选了一条如此危险的 路来行。
那些恶人犹如过江之鲫,捞之不尽,尤记得,以前有人和我说,这世界是洗不干净的,我不过是徒劳而已。”
“不是的,我们虽然洗不净污垢但我们守得住冤者的呐喊。”就算数量甚微,但也是做了问心无愧的事。
“对,这也正是我的想法。”
箫卿淮经常对月叹息,人为生来孤独,但今日却知,老天爷给了他一个伴。
这回他笑,罗卿卿也忍不住笑:“我也觉得,长渊当引为知己。”这一声声长渊,从口而过,伴进心里。
这便是灵魂深处的共鸣,这就是知己。
黑色的天幕压下,玉衍和玉春堂差不多同一时间赶回来的。
“大人,这是马友家的亲友。”玉衍把手里的纸递给箫卿淮,然后又道:“马友最近在赌坊的记录真的有问题,前段时间欠了五十两银子,把老婆当筹码压了出去,昨天他忽然还上了银子,要回来了契约。”
罗卿卿点头,果然如此。
玉春堂用扇子敲了敲手心,跟着玉衍禀告:“大人,我刚刚走访翠玉轩,从老板的口里知道,中午马友与钱老板身边的小厮幡子一起吃的饭。”
三条消息,练成了一条线,箫卿淮赞赏的看着罗卿卿:“你怎么看?”她没有出去看过,仅凭猜测就判定,马友在赌坊里肯定留下过线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