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中的冰块融化,方才还凉凉的手心此时却开始变得慢慢火热起来。
她将手在干帕子上擦了擦,再轻轻拍了拍安月的手,“无事,今后日子里有我有娘有安邦,日子都是一步一步过好,也不会再有你敢来欺负你!”
说着,从凳子上站起了身来,“你若是累了,便好生歇歇,待用饭时辰我再唤你!”
昨日苏南回来时,将东郊城外的所有账本都拿了来,她今日得计划泡汤,却是定要将账本好好瞧瞧的。
安月也知晓好月要忙活,只嗯了一声,又劝慰了她一声之后,这才任她回了自己的房间。
劝慰好月么?好月伤心是不存在的!
今日之事,无论那两老口说了什么,对她而言其实都是些无关痛痒之事,除去尹老头打了安月那一巴掌。
唔,不对,安月才是受了打得人罢?为何反倒过来劝慰她?
若是真说是因流言之事,是否也说不通?
她这人向来不惧怕流言蜚语得……那安月如此安慰,是因何?
好月如此一想,当坐在桌前拿起账本之时,却又猛然想起了之前,她差些惨遭饿死之事。
不不不,是真的尹好月惨遭饿死之事。
如此一想,仿似又说得通了。
今日好月在大街上数了这老两口的所做下的事儿来,也不曾说她‘自己’曾将要饿死之事,再加上那时她面色极冷……
唔,她越是怒,浑身便越是冷冽,安月是知晓的。
如此以来,安月便以为她是因想起之前了?如此,才一直来宽慰她的?
如此一想,好月不禁无声笑了一声。
安月这回,仿似想的多了。
罢了,且先将这些思绪摒弃,她现如今应当是要好好的将这账本瞧完,再将五爷垫的银子给还了,将账目都算清清白白才可。
唔,仿似对于罗德等人,她也应当要给些多余的嘉奖罢?
一年的账本,看起来说简单简单,说不简单也不简单。
古人记的账本都有自己的方式,同现代的记法全然不同,好月便算看的懂,看起来也需要费些劲儿。
而这上头记录的,也大多无非是进账与入账。
偶尔好月再拿笔以自己的方式记上一笔。
直到账本看下来,这天色却依是躺黑了。
晚间,安月的脸上果真是消肿了不少,连带着那红印子也消失了踪迹。
因安邦在学堂并未回来,晚上依旧是大伙儿挤坐在一堂吃的。
吃罢完饭后,好月则又回房去拿了银钱,准备同北冥夜将欠条的事儿给处理处理,再将五爷的银钱给还清楚。
奈何,直到夜色深了,都仍不久北冥夜的踪影。
问过了一声牛婶,牛婶却只道,“今儿个午后五爷同北冥公子出去了,也并未说何时回来,丫头你若是有事儿要寻北冥公子,不妨明日再来?”
这天色都已到了亥时初,只怕等下去天色就深了。
好月闻言,应了一声好后,便回了自己的房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