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哪怕是带着再精密的仪器和最安全的设施,连粮食都算在其中的话,也需要极强大的方向感和脑子。
“那现在,它变成了观光景点了吗?”
当然。
男人点头,“5A级景区,每年净利润上百亿。”
上百亿,多少个零,温故在脑子里数不清,只是,好佩服他。
“这么说,沈遇也有很大的功劳?”
“其实最大的功劳是我聘请过来的专家,连我自己都没做什么,至于沈遇,大概是陪着我,怕我孤单吧。”
那个时候,他也没有把握,十天决定成败,可他必须要赢,彻底清洗牌局,将父亲身边压制他的人一个一个剔除干净。
他的压力到底有多大,唯有沈遇能够感同身受。
“小少爷,我还从未见你这样忧愁过。”
秦苏墨抿了抿酒,面无表情,“我今年二十七,你是不是打算我八十七岁的时候,也一直这么称呼我?”
沈遇笑着改口,“秦总,需要我陪你一起去沙漠吗?”
“说罢,你想要什么。”
资本家之间的互帮互助从来都是以利益挂钩的,不会平白无故掉馅饼。
“我什么都不要。”
秦苏墨终于有了一丝反应,“总不会没有原因吧。”
“有原因,而且很简单。”沈遇轻松地勾住他单薄的肩膀,“因为我在你身上看到当初的自己啊,我二十五岁的时候,也被我爸丢到鸟不拉屎的非洲部落,我为了一批稀有钻石单枪匹马去找那里的酋长谈条件,结果差点被逼着去他那个黑不溜秋的女儿,操,真是吓死老子了。”
他说起来,仿佛还是一副心有余悸的样子,秦苏墨忍不住笑了,“这种情况下你还艳福不浅,运气不错。”
“滚。”
即便是轻描淡写地诉说这一段经历,可财阀之家的斗争到底有多残忍?又是谁能够轻易体会到的呢?
“沈遇一路摸爬滚打上来并不容易,沈家的老爷子对他也够狠,所以他渐渐变得对自己也狠。”
温故只有在他摘下眼镜的那一瞬间,才真切地感受到了什么叫做发自内心的阴寒。
仿佛不是平日里见到的那个人,那个搂着齐乔,气质出尘,不染世俗,笑容干净而儒雅的男人。
“所以,你和他是朋友。”
“以前是,现在可不一定。”
“诶?”
“有笔账还没找他算清楚。”
“什么——”
温故还未说完,车内便传来清晰的广播,沈氏集团出现金融漏洞。
秦苏墨勾起淡淡的笑意,“好了,现在勉勉强强清算了一半,姑且是我半个朋友了。”
温故自然是不明白的。
姓沈的差点让某人没了老婆,某人心胸狭隘肯定是要小小报复一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