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什么事,就冲我来,不管你让沈氏亏损了多少,我到底也会容忍你闯出来的祸,替你擦屁股保住你。可你对你哥哥出手,不怕彻底激怒了他?按照阿遇的性格,他不给你生路。”
“呵,您这话又是什么意思呢?”
她本来,就未曾想过会全身而退,既然下定决心要报复,报复的对象还是X市金字塔上的人,早便做好有去无回的准备。
可沈裴的话,却让沈非瑜无法不迷茫。
他会保她?
她想问清楚,可沈裴却只是仰头,枯井般地看着天花板上的水晶吊灯,呢喃飘出一句,“血浓于水,你以为,我真的对你狠心到半分没有情感吗?毕竟,你也是我的孩子啊…。”
沈非瑜僵僵地站在原地,再笑不出来。
许久,他看着她,“报复够了就收手,我说过了,你只是二十五岁的小姑娘,前途大好,不要自断生路,更不要做傻事。”
他似乎是语重心长地劝诫地她,以一个长辈的身份,还是以一个父亲的身份?
沈非瑜不明白。
沈裴知道,凭她的本事,是万没有可能玩过沈遇的。她其实谁都玩不过,要不是仗着是他的女儿,他到底不忍心做得太绝,沈非瑜又哪里会有机会带着一堆照片,在他的病床前宣泄愤怒?
凭沈家的势力,灭口再封口,将一切都粉饰太平,无人敢多说一句,这样的暴力手段,不是做不出来。
可沈裴知道,她心有不甘,她觉得不公平,她觉得委屈。
他叹了一口气,罢了,罢了。他会心软,可沈遇却不会,他从骨子里便不认同她这个妹妹。
他想,这到底也怪他。在沈遇小时候,他便将那件事视作耻辱,甚至在一个小孩子面前,偶尔会失态,比如大骂林竹浣贱人,又是摔杯子,又是无休无止的吸烟。
于是,在日积月累的不断灌输之中,沈遇形成了一种根深蒂固的观念——沈非瑜的母亲为了荣华富贵,嫉妒自己的妹妹,不择手段爬上他父亲的床,生下一个该人人喊打喊杀的孽种。
于是,他厌恶那样的人,厌恶沈非瑜。
“我没打算回头。”
女生倔强,说得果断而又干脆,到底还是年轻。
“不管你愿不愿意,现在还有机会回头。”沈裴微微从床上坐起,有些艰难,有些吃力,连脖子都涨得通红,沈非瑜就站在前面看着,半点没有动,他笑,也在意料之中。
“我会留给你母亲一笔钱,也给你一笔钱,你长时间混迹在娱乐圈,我想美国的百老汇比较适合你。”
“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