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仙张了张口,本还欲说什么,可是看到叶正元的脸色,最后只得叹了口气,“不管如何,我不能让我的孩子们受当年的那些委屈,这辈子他们吃的苦头已经很多了。”闻言,叶正元也重重的叹了口气,再无心看书,一面朝白玉仙伸手过去,将她粗糙的双手握住:“娘子,这么多年来,咱们一家风雨同舟,什么样的苦头都挨过来,我也晓得什么才是最重要的,上宗祠什么的
,根本不值一提,只有你们都好好的,才是我现在最大的心愿。”
“如此就好。”白玉仙得了他的这话,紧缩的眉头才缓缓舒展开来。
其实哪怕过了这么多年,她心里还是气的,为了一个上宗祠的名额,甘愿替嫡系的兄弟背下这黑锅,可是后来呢?反而成了家族败类弃子……
此事怕是叶正元一身最为悔悟的一件错事了,倘若时光可以倒流,他当时就不会愚蠢了,不会为了那虚无缥缈的一个名字,和长辈宗亲的几句话,就信了他们,帮嫡系的兄长背下这黑锅。
以至于他的孩子们从小还没享几天的福,就跟着做了罪奴,妻子也与双亲别离,连岳父岳母临死前都没能见一面。还害得年纪小小的妹妹一夜长大成人,如今肩膀上更背负一家人的生活重担。
他长长的叹了口气,朝白玉仙深深鞠了一躬:“娘子,我叶正元对不起你,也对不起孩子们,更对不起岳父岳母和小妹。”
白玉仙被他这举动惹得又好笑又好气:“都是一家人,你闹腾什么呀,别一会儿叫孩子们看见笑话你。”这时候已经七月初了,在过三个月,虽说天气炎热,可因为四处环山,旁边又有常年不停休的小溪里,所以倒也凉爽,别人家还拿着蒲扇在床头扇风乘凉的时候,叶家就已经进入梦乡里,白荼则斜靠在床
上琢磨,这进入冬天后,岭南湿冷得厉害,若是都烧火炉,只怕不安全,尤其是姐姐要做月子,若是一氧化碳中毒就不好了。所以心里很烦躁,若是有空调就好了。
她昨儿才寄出去一封信,是给宁公子的,里面也同宁公子提了烦恼,如今只盼望着宁公子见多识广,能帮自己拿一下主意。
第二天一大早,她收拾了一翻,便带着叶雪啼叶弯弯一起去孙家帮忙,东西孙家那边已经昨儿上镇子买去了,还借了他们家的马车跟毛驴。
这并不是什么大事,而且人家平时还帮忙放马。
因为要忙着做席面,所以白荼也没在孙翠枝的房间多待,她去看的时候,孙翠枝已经盖上了红色的喜帕,等着夫家来结亲。
村子里许久没这种大喜事了,热闹得很,白荼只觉得到处都是还的声音和大人聊天说笑的声音,于是扯着嗓子吩咐来帮忙的厨娘们,等到晚上的时候,她的嗓子都已经哑了,叫孙家好过意不去。于是回去白荼休息了两天,这嗓子才有好转,第三天孙翠枝回门,她也跟着叶雪啼她们去看热闹,想要了解一下这个时候姑娘嫁入夫家后的婚后日子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