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喜不料韩彦这么轻易大方地就承认他从自家傻弟弟那儿套了话,特意在这儿堵他,惊愕之余,一股不服输的劲儿头顿时也涌了上来。
韩彦这么说坦荡自然,不过是觉得自己骑射之术完全不是他的对手,看不起自己罢了!
哼,敢抢断他的亲事,还这样轻视他的能力,他一会儿一定要让韩彦好看,出了胸中的这口恶气!
他就不信了,他打小练习的骑术,这獐子坳也来过好多次了,会比不过一个京城里来的初来乍到的落魄书生!
“荣幸之至!”王喜仰头笑对,眼里蹭蹭地冒着火星。
韩彦心底冷哼,不怕你不服输,就怕你不敢应战!
且等着瞧好了,王喜欺负舒予的那份儿,他一定会加倍地讨偿回来的!
张家三口难免尴尬,尤其是舒予,更是心存不满,一刻都不想和王喜呆在一处,生怕自己一个忍不住,拳头又冲他挥动起来。
但是见韩彦和王喜已经说定了,她也不好出言反对,免得引得别人猜疑,爹娘担心,只得一行人一起,往獐子坳深处行去。
对此毫无知觉的王平,一路兴奋地叽叽喳喳,不停地向韩彦和舒予询问讨教一些狩猎的技巧,满脸晕红,激动得难以自已。
王喜在一旁看见了,恨得牙根直痒。
韩彦轻视他也就算了,怎么就连血脉相连的亲弟弟都要去抱韩彦和舒予的大腿,反而把自己这个亲哥哥晾在一旁呢?
说好的这回要跟他进獐子坳,学习骑射打猎的呢?
王喜愤愤不平。
然而让他愤怒恼恨的还在后头。
他发现了一只兔子,正在挽弓搭箭,只听得耳边“嗖”地一声,下一刻,兔子就直挺挺地躺在地上,身上插着一支箭。
“承让了。”韩彦春风得意,朗然笑道,策马过去捡起猎物。
没有对方手快,他忍!
王喜强压着怒火,堵着耳朵,努力不去听自家那蠢弟弟的鼓掌欢呼:“先生神乎其技,真是太厉害了!”
走了没多远,又看见一只长尾野鸡,这一回王喜当机立断,搭箭挽弓,还没有瞄准就赶紧抢先放箭,免得再被韩彦抢去了猎物。
利箭擦着野鸡的翅膀而过,几片羽毛飞溅。
野鸡受惊,尖啼一声,扑棱着翅膀,惊慌失措地从草丛中窜出,想要逃走。
“嗖——”
破空之声响起,下一刻,野鸡在空中被一箭贯穿,重重地落在地上。
韩彦收回弓箭,一脸诚恳地冲王喜笑道:“打猎最重要的是看准目标,掂量清楚自己的射术再出手。
“还没有看清‘猎物’的模样,不知道自己能不能一举拿下,就贸然出手,小心到头来‘猎物’没有打着,倒是先‘伤了’自己。”
王喜顿时拉下脸来。
他不是傻瓜,又是在这种情境之下,当然清楚韩彦不是在教自己如何打猎,而是警告他不要不自量力,去肖想他不该妄想的舒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