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了。
“人家疯疯癫癫的跟咱们端方沉稳的家风不符,你自己是什么样子你难道还不清楚吗?”庄尚书指着庄贤瞪眼训斥道,“再说了,人家为何‘疯疯癫癫’的?还不是因为起初你先毛手毛脚地招惹了人家?!”
“这个黑锅孙儿可不背!”庄贤立刻举手力证清白道,“我明明是好心把失足落水的她从湖里救出来而已,谁知道会因此而被她缠住不放?我要是早知道这样的话……”
“早知道的话,你就不下水救她,任由她溺水身亡了?”庄尚书拿起鸡毛掸子在庄贤身上不轻不重地敲了一下,拿眼瞪他。
庄贤想了想,顿时泄了气,垂首嘟囔道:“救,怎么可能不救……”
谁让有次他跟人打架打输了,被追急了误入狄家的后花园,当时正去外祖家走亲戚的年仅六岁的方容小姑娘,仗义地救了他,还想法子悄没声息地把他给平安送出府去了呢。
“救命之恩,无以为报,唯有以身相许……”庄贤摇头晃脑地叹息道。
万般皆是命,半点不由人呐!
庄尚书白了庄贤一眼,轻哼一声,好心地没有揭穿他的言不由衷。
要是真的讨厌方容的话,以庄贤的个性,根本就不会给这个姑娘接近自己的机会,更别提是每每方容来府时就乖乖地留在家里,而且还总是借着“兄友妹恭”的戏码,去跟人家姑娘偶遇的事实。
“对了,听说这次歧王勾结瓦剌,意图在围场行刺圣上之事,当时连大理寺卿狄栗也牵扯进去了?”说起正事,庄尚书眉目肃然。
庄贤也收起先前的嬉笑,点头正色回道:“当时瓦剌贼首确实主动坦白了一大串的人名,有歧王这样确有其事的,也有狄老大人那样被冤枉牵涉其中的。
“圣上的意思是,瓦剌贼人怎么可能那么好心,不过是真真假假、假假真真,让咱们君臣相疑、自乱阵脚,他们才好趁机‘补救’行刺的失败罢了。
“所以调查一直都是在暗中进行的。圣上今日朝会时没有点狄老大人的名,想来他跟此事确实无关。”
庄尚书点点头,捻须庆幸道:“那就好,那就好。”
不管怎么说,狄老大人若是真的牵扯其中,那么作为其亲家的方家,不管是否涉案,都少不得受到牵累。
到时候,他还真不知道该拿这对互相有情却碍于面子而不自知的小儿女怎么办。
庄贤也知道庄尚书在担心什么,闻言也不由地跟着松了口气。
若是狄栗出了岔子,那么作为外孙女的方容该有多伤心呐……
不管京城有几多长辈因为他的这番不世功勋而教训自家的纨绔子侄的,韩彦都不关心,他忙着替舒予和家人互相引见呢。
“这位是父亲……这位是母亲……这位是大哥,你见过的……这位是大嫂……这位是大侄子恪儿……这位是大侄女芸儿……”
韩彦每介绍一个,舒予便屈膝见礼,或是等着晚辈给自己见礼,接受或是给出见面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