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下一推,搞得许孝良的睡意全无。
“你干什么啊你?这农闲季节得又没什么农活儿,你怎么连觉都不让人睡了。”
“这家伙现在喜欢到处爬,我怕摔着他,你帮我看一会孩子我去河边洗衣服去了。”明明是很正常的一句话,偏偏从黄氏嘴里说出来怨气冲天的。
许孝良奇怪道:“到底咋回事呀你?”
黄氏手指着正屋西房:“还不是那个江巧凤。”
“她又怎么了?”
“就刚才,为了不给公婆洗衣服刚跟婆婆吵过嘴。”
“真的假的?”许孝良也感觉太意外了。
“我还骗你不成,刚才在屋子里头吵,声音大着呢。”
“那这跟我们有什么关系啊,值得你这么神神叨叨的?”
“怎么没关系了?我们又没分家,这我带孩子,她做家务,本来一直都是相安无事的,可现在她洗衣服居然都不肯顺便把我们的也给洗了。这小子没人看着我什么活儿也干不了啊。”
黄氏一脸的不忿,原以为江巧凤回来她又能重新过上以前那种啥事儿不管的日子。可从昨天晚上到今天早上江巧凤的所作所为来看,恐怕她以后不会再心甘情愿地把家务活儿全包下了。
许孝良也没接这话茬儿,反正这种事儿摊不到他头上去,想那么多干嘛。
“你怎么不吭声?”
“行了,孩子我给看一会儿,你不是说要洗衣裳吗,还不赶紧去。”
黄氏见许孝良这么副模样也没了再说下去的兴致,只得怏怏地端着衣服盆出门了。
江巧凤此刻正在河边跟这些衣服作战呢,将揉碎的皂荚洒到衣服上,然后用手使劲儿搓洗,再用棒槌反复捶打,渐渐的衣物上的污渍都被捶打出来,清洗干净。
妞妞就乖乖的在一边看着娘亲洗衣服,偶尔问两个问题,江巧凤知道的就都给她解答了,答不出来的就直接说不知道。
河边陆续也有别家妇人过来,洗衣服,洗碗什么的,有跟江巧凤打招呼说话的,她都很有礼貌的回应了。
正说着闲话呢,正巧看见黄氏也端着个木盆过来河边洗衣服。江巧凤只当没瞧见,低头加快速度死劲儿捶洗衣服,想着赶紧洗完回家吃早饭。
黄氏见江巧凤不搭理她,她从江巧凤身边走过时还故意“哼”了一声,都不知道她要示威个啥。
黄氏见河边洗衣服的妇人不少,眼珠子一转怪腔怪调的说道:“这今天早上一起床啊,我就听见一件不得了的怪事——”
这尾音拖得,有妇人知趣,便问道:“什么怪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