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趴越困。
她只好做点什么转移自己的注意力，看着宋就背着她走过一盏盏的路灯，看着两个人的影子从短变长，然后又变短，她不禁笑了起来。
这影子也是有意思，时长时短的，就像人生一样，时起时落。
“宋就。”
“嗯？”
“你以前跨过年吗？”
“没有。”
他没有跨过年，也没有过过年，也没有过过生日。
他的这一生，似乎许多事情，都是从碰到她才开始的。
“我跨过。”
她说着，顿了一下：“以前在国外上大学的时候。”
说完，慕锦时偏着头：“你现在脸色是不是黑的啊？”
她一边说着一边笑：“不过跟你想的不一样，我是跟着一大群人去跨年的。”
“有什么不一样？”
“又不是单独跟男生出去。”
“还不是有男生？”
“……”
宋就的脑回路有时候真的是清奇。
安静了一会儿，慕锦时又忍不住开口：“但是我从来都没有开心过，我还是觉得很孤独。”
说着，她笑了起来：“但是现在不一样，我很开心，也很期待。”
她以前其实活得挺废的，对物质没有追求，对梦想也没有什么追求。
直到后来跟了宋就之后，她才知道，其实自己也有野心的。
离开他的那几年，她其实想过很多自己忘不了他的原因，除了因为她爱他，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大概是他教会她真正的成长，和教会她真正的人生。
她总是说他很无趣，可是她本来也是个很无趣的人。
她的野心和能力，都是他一手挖掘和培养的，尽管他们最后不是好结局，她相信经年之后，她对这个男人，也是始终抱着感恩之心。
“宋就，谢谢你。”
她是真的困了，声音越来越小，头趴在他的肩膀上，已经不想再动了：“谢谢你，让我变成慕锦时。”
“我也是。”
肩上的人没了声音，宋就回头看了一眼，发现慕锦时已经睡着了。
他难得笑了起来，加快了脚下的步伐。
手机显示他们今天走了三万多步，慕锦时这么困倦也是有道理的。
回到家之后，宋就将人小心翼翼地放到床上。
她睡着了就是这样，很难吵得醒，除非睡不好。
她虽然睡着了，手上却还是紧紧地握着那朵玫瑰花。
宋就试图掰她的手指，但是刚一动，她眉头就皱一下。
他只能动一下，停一下。
好不容易将玫瑰花从她的手上拿下来，宋就看着一身衣服的慕锦时，静坐了两秒，他才继续帮她脱衣服。
慕锦时出门穿了不少厚衣服，宋就脱得很困难。
他脱一下就停一下，生怕把人吵醒了。
本来五分钟能够搞定的事情，他硬是做了十多分钟。
好不容易帮慕锦时把衣服都脱下来了，他才松了口气。
整个过程，慕锦时都没有醒过来。
宋就进去浴室装了热水，轻手轻脚地帮人擦了脸，然后低头在她的额头上亲了一下：“晚安，宋太太。”
从来不会照顾人的男人，如今却几乎什么都会了。
可惜了，慕锦时睡着了，什么都不知道。
第二天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九点多了，窗外的天有点沉。
慕锦时皱了皱眉，一睁开眼就看到那床头柜面上放着的玫瑰花。
她挑了一下眉，低头看了看自己，发现自己身上已经换上睡衣了。
她伸手将一旁的羽绒穿上，起身走出去找宋就。
昨天晚上她没忍住睡着了，宋就的新年礼物她都没有看到。
有些亏了。
厨房里面有动静，慕锦时走进去，见他在关火洗餐具。
她挑了挑眉：“宋大厨，早上好。”
听到她的声音，宋就回头看了她一眼：“洗漱完了？”
“没有。”
她囧了囧，“我的新年礼物呢？”
“先洗漱。”
“好吧。”
她也有些嫌弃自己了，因为她发现自己好像有口气。
慕锦时连忙转身跑上了楼，她认认真真地洗漱了一次，确认没有口气之后才下楼找宋就。
宋大厨已经把粥放在餐桌上了，慕锦时直接入座：“谢谢宋大厨了！”
宋就看了她一眼，冷哼了一声：“睡得比我早，醒得比我晚。”
“……”
实力嘲讽伤不起。
慕锦时只好低头默默喝粥，但她又实在是好奇宋就昨天晚上说的新年礼物。
她抿了两口，忍不住问道：“我的新年礼物呢？”
“机不可失时不再来，过期不候了！”
他学着她昨天晚上的话回她，慕锦时囧了囧，决定喝了粥才继续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