阁早已经覆灭,郦澜青也成为了秦雪初。
“啊――”
一声痛呼惊醒了心中一片混沌的苏晚晚,也让在场的其他人大惊。
那人此时已经半伏在地,而地上却是已经一大滩刺眼的红色。而那人的左手此时已经与胳膊分离正躺在血泊之中,五指蜷曲甚至还在微微略动。
如此场景,如此举动,让一直没有作声的沈烈鸣都有些吃惊。原本他也明白想要那人吐出些什么必须使些手段,是以方才他才没有阻止秦雪初削掉那人两只耳朵。
但沈烈鸣既没有想到那人如此能够忍耐,更没有想到秦雪初竟然犹如失去理智一般又斩下他的左手。沈烈鸣原本心中隐隐的担忧终于在此时此刻化作了明明白白的警惕。
这样的秦雪初,这样的郦澜青,都不是最好的结果。如今最为合情合理又完美的结果应该是秦雪初解开心结,慢慢从沈延庭之死中走出,然后尽其所能的平安度过余下十年。
“雪初!”
这一声喝斥是沈烈鸣给秦雪初的警告,更是对秦雪初所言所为的警惕。
秦雪初不为所动,口中依然只是说着让人胆战心惊之语:“现在,还不说吗?”
那人掩不住眼中惊恐,在他眼前的秦雪初分明就是一个修罗恶煞。他更明白若是自己依然闭口不言秦雪初会继续折磨自己。他终于明白为何蓝火教教徒在落入敌人之手后都会宁愿选择自我了断也不受他人折磨。
可他并不知道秦雪初是如此狠辣之人,他所细微和认知的秦雪初虽然满腹谋思但是却不是个狠毒角色。他以为即便是东窗事发,那主导大局和盘问的也是沈烈鸣。
他宁愿是沈烈鸣,至少沈烈鸣深知江湖规矩,也不会用如此手段折磨他、让他生不如死。想到此处那人口舌微伸便打算咬舌自尽,如此下去还不如来个痛快。
眼眸中没有一丝暖意,秦雪初看破他的意图心中泛起让人胆寒的冷意。剑起手落,那人因吃痛而张口呼叫未能咬舌自尽。这一次,被砍掉的是右手掌。
“你还有双足,还有眼耳口鼻,还有五脏六腑,还有皮毛发肤。我有足够的时间和耐心和和你僵持,只要你觉得你有足以与此匹配的忍耐力和我耗下去。”
“你放心,我绝不会让你在开口之前丢了性命。这里有沈延信,足以让你受再重的伤也能够保命,让你求死不能。还有沈延冰,能够有你想也想不到的五毒七虫让你倍受痛苦,让你求死不能。”
“即便是如此之下你还是不说,我也不会就这般放走你。我会挑断你的脚筋,打断你的肋骨,穿透你的琵琶骨,让你此生不能迈出一步,永远只能成为一个废人。”
“所以,你想好了,说还是不说?是现在说,还是等我把方才所说的先在你身上演示一遍再说?”
秦雪初声声不绝,每一句话都让那人心中冰冷惊恐几分。而这些话也让在场之人心怀震惊和不解:秦雪初究竟是何时变得如此狠辣?
那人心中绝望,他自知自己已经被秦雪初的一番话击败,因为他知道她绝不是玩笑话,绝对会让那些手段在自己身上一一上演。他不怕死,但他不想被折磨至死。
“我说。”
再有耐力之人也绝不能和此时的秦雪初较劲,此时的她足以让所有人颤栗,让所有人不解。
听到那人终于松口,秦雪初唇角间绽放出释然一般的笑靥如花,而眼里眉间更是充斥着对于那人的不屑。她当然知道这世上多的是不怕死的人,但是绝大部分人都不能忍受被活活折磨而死。这世间英雄自然是有的,但更多的是平凡之人。
“嘶――”
随着写一声声响,那人脸上的人皮面具被摘下,秦毓景将那面具把玩手中颇为好奇。
“秦公子,好久不见了。”朱盟辛一脸苦笑也掩饰不住失去双耳和双掌的痛感。
“朱堂主,你倒是够有骨气的。早知道是朱堂主真身,雪初怎么的也要再让你尝尝几分,否则怎么对得起当日你们对我的刺杀和伏击?”
秦雪初当然是认识朱盟辛的,只不过没想到那面具之下是她认识之人。她本以为会是一张陌生脸孔,却没料到竟然是薄华的人。
朱盟辛闭眼昂头,心中也做好了被认出之后的打算。若是今日的秦雪初还如同往日一般他或许还有机会活命。可是此时的秦雪初分明脸上浸透了杀意,恐怕自己也绝不可能能够活着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