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管事身后跟着两名小厮,看样子都是风尘仆仆很是焦急的模样。秦毓景见三人神色匆忙焦急,忍不住又道:“你们怎么来了?出了什么事了吗?”
那管事的环顾一眼周围,见到有陌生脸孔有些犹豫,再看到秦炼雪更是满脸震惊,似乎不敢相信有生之年竟然能够再见到当年秦府的大小姐。
秦毓景急着知道发生了何事,见那管事出神模样只好再次出声:“先回答我的话,旁的事稍后再说!”
那管事连忙回神,连忙走上前道:“老爷来信了,急件!让我务必一定要找到公子你们,亲自交到公子手上。”
秦雪初见秦毓景微微皱眉,知道他也和自己一样很好奇究竟是何十万火急之事才会让秦晋远如此焦急。而沈烈鸣、秦炼雪和沈延冲等人也是聚精会神的盯着那管事的,想知道他所带来的消息究竟是什么。
那管事的却不再说话,只是从怀中内襟中小心取出一封书信后恭敬地递到秦毓景手中。秦毓景拆开信,脸色却越来越难看,原本只是微微皱着的眉头整个紧锁。
秦雪初暗忖:看来中原除了大乱子了。
秦毓景将书信收好放在怀中,转过身看了看沈烈鸣又看了看众人,顿了顿才道:“爹让我们赶紧回去,秦府来了圣旨!”
圣旨!
秦府为什么会突然接到圣旨?
圣旨上所说的又是什么内容?
皇帝为何又会突然降旨秦府?
这件事情和正武王有无关系?
“我一路往西北方向赶过来,一路打听你们的行迹,一直到了这月湖镇才算有了消息。”那管事的还在说着他如何找到众人,而众人此时心中却全然没有任何心思去听。
圣旨二字所带来的震惊尚存,而这个消息所带来的疑惑和作用却是不可忽视的。
至少对于沈延冲而言他暂且可以不必太过难以选择:既然秦府接到圣旨且不管这圣旨是关于什么的、是否是正武王在背后操控为之,他都可以以此为由头暂且避免了和众人正面争锋相对。与其在这里选择非生即死,倒不如先回到中原看看到底是何情况。
秦炼雪瞥见沈延冲松了一口气的模样心中暗骂其无能无用,不过她倒是也是十分震惊于秦府接到圣旨一事。沈烈鸣心中也暗暗宽心,至少他沈家这桩家丑不用在今日做出定论和抉择。
秦毓景又转过身,看了看还被挟持着的水叔,对沈延冲道:“沈庄主,水叔是我秦府请来的客人,也是我秦府的朋友和合作伙伴。不管方才是如何形势,现在我们所有人都必须立即启程赶回中原。我秦府三人要走,苏晚晚我也要去带走,水叔我更要带走。我秦府的客人我秦府亲自护送,就不牢沈庄主费心了。”
称他一声沈庄主,便是承认了他还是沈家长子,更是承认了他新人庄主的地位,自然也就是表明了今日并不是定论一切的最佳时机。
沈延冲自然明白了秦毓景的深意,心中也明白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再扣着水叔便是最大的不明智了。心中虽然不甘心就这样将水叔这颗有用的棋子松手,但是也还是冷哼一声松开了扣在水叔脖子上的手。
水叔一个踉跄赶紧上前几步来到众人中间,秦毓景投以关切的眼神,水叔连连摆手示意自己无事。
“事到如今,看来中原和秦府倒是不太平了。比起来和你们在这里磨嘴皮子,我更想回中原看看秦晋远葫芦里究竟在卖什么药。”
秦炼雪丢下一句话便径直离开,沈延冲顿了顿,终究还是紧随其后离开了望夕楼。沈烈鸣的眼神没有离开过沈延冲,一直到他消失在朱红门后消失在街上的人群之中。
“他们知道我们要立刻启程,一定会和我们错开路程的。赶紧收拾一下,我们半个时辰之后出发。”秦毓景面色凝重,转身又去吩咐店小二准备路上的水粮。
半个时辰后众人按照计划踏上归程,一路上秦毓景都没有说话,脸色难看极了。秦墨云看着自己大哥如此反常,忍不住夹了夹马腹敢上前与秦毓景并肩而骑。
“大哥,圣旨是怎么一回事?皇帝有什么旨意给我们秦府?”秦墨云问的小声,毕竟这是秦府的大事。
“皇上,赐婚了。”
秦毓景的眉头皱的更紧了,不由地回头看了一眼正在和秦雪初说话的洛云霄。
夕阳西下,血红晚霞。长长的人影,扬尘的车马。绝尘而去是何人,徒留满地寂寞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