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來话长。其实只是瞬息之间的事情。
帅老头并非反应迟钝、头脑糊涂之辈。他能够分辨出谁好谁坏。什么真什么假。
“雷尔。帅老头受教了。我是自负了。自负自傲是会害人的。”
谁也想不到帅老头会主动认错。连与他相处了百余年的郭十二也有些不可思议。赵翔就更不用说了。尽管也感觉到帅老头那种愈來愈盛的傲气。不过也沒有过多地放在心上。却被雷尔毫不留情地提前说了出來。
帅老头望了望众人脸上惊讶、迷惑的神色。似乎下定了决心。脸上一收嬉笑之色。肃然地道：“诸位。不用这么看我帅老头吧。难道我就这般不可理喻。唉。好吧好吧。反正是要跨过心理上这道坎的。若是跨不过去。我帅老头修为境界恐怕此生真的就会再也难以寸进了。”
众人都同时地感到一阵莫名其妙。
不过联想起前不久帅老头寥寥数语介绍月亮湾、探秘符阵、狂斗秘境之事。似乎又有了些明白。
在众人一副极为盼望的目光、一种认真聆听的神情伴随之中。帅老头从他自负自傲的视角比较完整地讲述了自己如何与红云老祖沟通、如何说服祭坛职业者跟随、如何到狂斗秘境布阵、如何在狂斗秘境的海滩全部陨落等等事情。
声情并茂的叙述中。充满着帅老头满腹自责满腔悔恨满脑仇恨。
甚至自讲述到职业者悲壮陨落、不甘目光望向苍穹的刹那。
帅老头双目之中竟然再也控制不住地流下了热泪。
悔恨之泪。自责之泪。痛苦之泪。
都说灵魂体不能流泪。但是帅老头的表现完全颠覆了符咒世界的这条定律。
他太悲痛太伤感。几千年的积郁终于在今日此时有了一个难逢的尽情宣泄的出口。
赵翔晓得。灵儿晓得。郭十二晓得。雷尔晓得。这其实不是泪。是比泪珍稀百倍千倍的本源灵魂凝结所化。因为只有真正痛惜、后悔、奋发的灵魂体才会出现这一幕。
神环第五层。随着帅老头再一次不同视角的叙述。众人陷入了一种悲痛与感动互相交织的氛围之中。大家为那一次众多职业者的陨落而苦痛。为帅老头的坦诚而激动。
“我不能再犯同样的错误。我不希望自己的自傲自负毁了自己。更毁了大家。”帅老头双目之中依然滴落着灵魂之泪。“我不敢以真名现人。是因为我不敢正视自己犯下的错误。因为我的过度自负。可以说是我毁了我的古尔家族。因为在那一次狂斗秘境之战中。我几乎将古尔家族所有的高级祭坛职业者都领过去了。我我我……我不仅仅是其他祭坛职业者陨落身亡的罪魁祸首。也是我古尔家族灭门的千古罪人啊……”
帅老头说到最后。声泪俱下。
他整个灵魂体剧烈地颤抖。而且愈來愈模糊。
天哪。这这这、这分明是灵魂体就要崩溃消失的前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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