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琼看着眼前这人,顿时控制不住张大了嘴巴,小姐要请来的“贵客”,怎么会是……他?!
那人狠狠一拂袖,眉心拧成了一个结实的结,“你让人把我抓到百里府是要做什么?!难道还嫌我们之间的仇怨不够少吗?!”
“你不要误会。”百里秋水淡淡瞥了他一眼,亲手将眼前的杯子斟上了热茶,“我是请你来,不是绑你来。至于这么做的原因……有一笔很是划算的交易,不知道你愿不愿意来做?”
“交易?”那人的眉心拧的更紧,“我听不懂你到底在说什么!”
“我能够让你得到心里最渴望的一切,而你,只需要帮我一个小小的忙,对你来说,这只能算得上是举手之劳,可对你的回报却是无穷尽的。”
“少给我胡言乱语了,我心里最渴望得到的,你怎么可能知道?”那人语气强硬,像是要一口回绝,可眼底却隐隐透出了几分连他自己都不曾有过的期待。
他眼底那掩藏着的神情,未曾躲得过百里秋水的视线,她意味深长地轻轻一笑,眸光当中透出一抹洞悉一切的狡黠。
等到正午太阳最为热烈的时刻过去,百里府当中走动的下人又渐渐多了起来,负责洒扫宝旷院的小丫头也拿起了扫帚,认认真真地清扫着宝旷院里的每一处地方。房间的门敞开着,百里秋水正斜靠在椅子上,神态慵懒地将一颗小点心塞进了嘴里,眼前的空旷之处,已经不见了那“贵客”的身影。
慢慢地品完嘴里的点心,百里秋水还有些意犹未尽似的轻轻舔了舔唇角,却没有再探出手去取第二颗,而是站起身,挪步到了书桌的前头。吩咐花琼研了墨,微微凝眉略一思索,便笔走龙蛇,在那纸上刷刷便写了小半张。
之后,百里秋水轻轻吹干了上面的墨痕,将那信折起给了罗柔,“去交给四殿下,行事一定要小心,绝不能被其他人看到了,明白吗?”
罗柔重重点头,将那信小心揣在怀里,闪身便出了房门。
“小姐,您这么做……会不会把廖将军给激怒?”花琼想了又想,还是忍不住开了口,“这一回廖将军这么做,奴婢看也没有要同百里府过不去的意思,可小姐您一旦这么做了,岂不是……”
百里秋水淡淡一笑,“我就是要激怒他。”
“小姐?”花琼面露惊愕,“这样做……小姐岂不是会更加危险吗?小姐也许不清楚,可奴婢却是听说过的,那廖将军根本就不是个好惹的人,他一旦被逼急了,可是什么事都能做得出来的!”
花琼说的这些,百里秋水当然清楚的很,也正是因为这样,所以她这次才会急于将廖至公给激怒。只有这样,才能将他出手的时间,控制在自己警惕性最高,也是最容易布置一切的时候。
否则,就算是这一次,廖至公看起来并没有要同百里府过不去的打算,可近些日子以来,廖府和百里府之间的仇怨,根本不可能如此轻松就被廖至公所抛到脑后。如果这次给了他喘息的机会,让他有条不紊地布置好一切,到时候再想要将廖府彻底扳倒,可就没这么轻松了。
更何况,廖府只要存在一天,无论是对于百里府,还是对于宇文润来说,都是一个极其不能忽视的潜在危险,只有彻底将廖府扳倒,才能彻底去掉这块心病。
至于该如何做,她已经在信中点明了宇文润,接下来要如何做,就全都要看他如何安排了。
自从廖至公回到扬城起,百里于道每每回到府中,脸色就一天更胜一天的难看,毫无疑问,每当他的脸色更加难看一份的时候,那必定是皇上又对廖至公有所嘉奖的一天。
百里于道这难看的脸色,一直持续了整整小半个月,直到在皇上寿宴的那一天,百里于道的脸才算是在这一场闹剧当中彻底舒展了开来。
这天一早,文武百官便带领了家眷,备下了精心准备的厚礼,携带着自己的家眷入了宫,来为皇上庆贺寿辰。皇甫翌辰同百里秋水也随着百里于道一同入了宫。
这次的寿宴同以往并无任何不同,除了康贵妃的脸色大不如前之外,一切都按部就班的进行,在皇上与诸位臣子敬酒几杯之后,便是约定俗成,众人献礼的时候了。
众人献给皇上的寿礼,不外乎是奇珍异宝,又或者是有着吉祥兆头的东西,翻来覆去也就只是为了讨个彩头,喜庆有余,却着实不见什么新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