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道，这个女人半真半假的。”周芙欢嘲讽地笑了笑。
许菀菀跳楼的事，显然不是那么容易收场。
等周芮欢亲自送悟空科技一行走出许氏大楼，外面已经围满了人，不停地有消防车和警车开过来了，救生气垫也已经撑了起来。
“别是有人跳楼吧，刚才都不知道。”李浩奇眼睛顿时亮了。
申小芙抬起头，从她的角度看不太清楚上面的人，只隐隐约约看到有人影。
“你们是想留在这儿看热闹，还是跟我回去拿奖金，二者选一，过时不候！”快走到车边的时候，伍睿博回过头看了看众人。
所有人都笑起来，一个个赶紧钻进车里，周芮欢一边朝楼顶望着，一边拿着手机说了几句，这时走过来，向伍睿博伸出手：“不好意思，居然有这样的不令人愉快的插曲，希望影响各位今天的心情。”
“周总真会开玩笑。”伍睿博说着，朝头顶那边看了过去，到底忍不住打听道：“是谁啊？”
“是……”周芮欢笑了一声：“许菀菀。”
伍睿博眼睛眨了一下，随即也笑了：“许菀菀……我怎么觉得，她才不会想死呢！”
伍睿博话还没说完，周围传来一片惊呼。
已经一只脚踏进车里的申小芙看到了，有人从楼顶上掉了下来，在那人摔进救生气垫前一秒，申小芙瞧得清楚，那人身上穿着的……是一件深蓝色西装。
协和医院一间ICU病房外，申小芙跟着薛芙走了过来。
千伊一动不动地站在观察窗前，根本没有注意有人过来，而此时陪在千伊旁边的，是眼圈红肿的许暮雨。
“他怎么样了？”薛芙朝着里面床上，全身插满管子的许光翼看了过去。
千伊惊了一下，这才发现是薛芙，又瞧了瞧她身后的申小芙，苦笑一声。
申小芙一直站在薛芙，头垂得很低，竟没有勇气看一看ICU里的许光翼。
“真是……谁想到会遇到这种事。”千伊说到这里，声音都有些哽咽。
许暮雨这时已经抽泣了起来：“我哥不会死的，为什么许菀菀不去死！”
沈萱赶紧把她抱住，对千伊道：“姑姑，我带暮暮到我家住吧，她吓坏了。”
千伊抽了抽鼻子，道：“明天可能要手术，你们俩去太奶奶病房陪着，就说我和你姑父有活动要参加，千万别让太奶奶知道这边的事。”
沈萱点头，便带着许暮雨走了。
薛芙叹了口气，揉了揉千伊后背，扶着她一块儿坐到对面的长椅上，劝道：“你要注意身体，小翼不会有事的。”
没有了薛芙的遮挡，申小芙到底看到了窗里的情形，愣怔了几秒之后，心便开始疼，就像被什么扯住一般，疼得她喘不上气。
许笛笙陪着几名医生走了过来，似乎是要做会诊。
申小芙还在愣着，薛芙过来，把她带到了长椅那边。
人群最前面，一位老医生低头看着助手递过来的病历，道：“病人生理指标有没有稳定下来？”
“目前没有太大变化。”有医生回道。
申小芙下意识挺直的背脊，屏住呼吸，听着医生的对话。
“据说当时有气垫挡住，否则这么高的楼，人一摔下来就没命了。”旁边有人插了一句。
“CT检查，脑震荡，这还不是大问题，颈椎骨折压迫神经……手术安排好了吗？”老医生问道。
一名年轻医生递来了片子，道：“明天一早的手术，现在的问题是，无法确定脊髓是否受伤。”
许笛笙眉头紧锁，这时看了看病房里的儿子，犹豫了一下，问道：“我儿子有没有可能……瘫痪。”
申小芙几乎一激灵，紧张地看向站在最前面的那位医生。
“还是得看脊髓受伤的程度，我们现在无法做出判断，不过，就算情况乐观，多少会有些后遗症，后面还需要很长一段时间的恢复过程。”医生说着，想想对许笛笙的：“许先生，我们会尽力。”
长椅上，千伊佝偻着腰，双手捂住了自己的脸。
许笛笙送完医生回来，走到千伊面前，蹲下身子道：“不要这样，我刚才只是问最坏的结果，你儿子从小就很厉害的，这点小难关，他会挺地去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