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景笑道:“无妨。”言罢纵剑飞腾,袭向六耳。
一连七天,六耳陪苏景练剑,到了第八天时六耳摇了摇头,倦意袭来,又得沉睡了。练剑就此结束,两人各入自己茅庐,但才盏茶功夫,吱呀一声门响,苏景茅庐的木门被推开了,六耳杀猕走了进来。
苏景略显惊讶:“怎么没睡?”
六耳来到面前,坐下,一贯的微笑:“不是没睡,是睡醒了,最后一觉。时间很短,十几个呼吸功夫便足够了。”
“最后一觉?”苏景扬眉,略显喜色:“便是说...你好了,再无需沉眠了?”
“飞仙体魄,在凡间疗伤,遥遥无期、还有的磨了。回来五十多年我的修为不见寸进。”六耳的汉话已经说得很流利了:“不过最难熬的那一段过去。再不需沉睡了。”
“记忆呢?又没回复,能想起回来之前的事情么?”苏景追问。
六耳摇摇头:“老样子,都是老样子,除了再不用睡觉其他都未变。”说完,稍顿。突兀道谢:“我要多谢你。”
苏景不解:“谢我什么?”
“谢你没趁我沉睡时砍我首级。”
苏景诧异:“这话从何说起。你我本同族,又怎么可能......”
不等苏景说完,六耳就摆手打断,顺势伸手指去敲自己的脑壳:“记忆乱了。修为损了。可眼力、心思都还在。前辈的意如果儿你炼化得远远不够。你是不是同族,我一嗅就能分辨,打从你我初见时我就知道你是什么。”
苏景失笑。摇头:“我族喜斗、爱杀、多猜,但我圆没落、他圆生,这世上就只剩下你我两个六耳血脉了,无须再做猜疑。何况事情经由我早就对你讲明,我经过一次转世,已是新圆身。”
这次六耳很耐心,听苏景说完,一点头:“山谷已被我布法,你的灵讯传不出去。莫再做徒劳事情。”苏景借说话机会偷传灵讯于外,灵讯触壁、穿不出了。
怒色自苏景眼中一闪而过,心情激荡下一声大咳,但尚未再开口,六耳杀猕就摇了摇头:“大咳之后,便是大喊了,我布法封界,连灵讯都挡下来了,又岂能不做绝声?好歹你也是今圆第一宗的长辈,估计一下自己的脸面吧。”
“来人!”脸面哪有性命重要,苏景张口便吼喝,又哪有回应,四下寂静无声。
目光闪烁,苏景长吸了一口气,正想说什么六耳杀猕再次开口:“你手触到宝囊取剑前,足够我斩断你手臂三次。你们汉人有言: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断了可惜且还不孝,别探手。”
事情完全超出了苏景掌控,苏景未动,从目光到神情都回复了平静,可是这一次依旧不容苏景说话,六耳又抢了他的话锋:“郎齐前辈飞仙前,曾是我族中英豪,凡间为他修灵台、建神祠,世世代代香火供奉,我是听着他的故事长大的,想象着有朝一日,我也能如他一般横扫四方,总算皇天不负,虽不能像他一般勇武,但我也成真正大道,破宇飞仙去...对了,郎齐是何人,你总该是知晓的吧。”
苏景知道他说得是谁,但不应声。
六耳笑了:“就是你正炼化一半的那位意如果儿的主人。他的果落在你手中,那他的下场也不用说了,我族勇士,丧于你手......他是死在你那柄丈一怪剑下的吧?”
是问,却无需回答,六耳岔开了话题:“若我晚归来百年,待你彻底炼化了那枚果子,或许真就分辨不出你的话究竟是真是假了。”
为何六耳会拜认苏景做‘前辈’?早在几十年前苏景就曾和尘霄生师兄做过仔细商量,想来想去只有一个可能——苏景将邪庙六耳归仙留下的青果炼化了一部分,由此苏景添出了一份‘气息’,新圆中人察觉不到,但六耳能做分辨,会把他当做同族。
事实也却是如此。可苏景对青果的炼化未尽全功,刚见面时六耳归仙就看出:此子正炼化意如果儿!而仙家灵觉远非凡间修士想像,这头六耳甚至能辨出苏景正炼化的青果主人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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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就这一章了。最近这几天一直头疼,每到半夜两三点开始,一直能疼到天亮。昨天晚上尤其严重,疼得眼睛都跟着跳,吃止疼片完全不管用。估计是鼻窦炎引起的,今天去医院开药了,然后一天都混混沉沉的。
希望体谅,今天就一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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