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用力,保持不沉。过了片刻,他突奇想,以寒冰内力凝固水流,竟在面前造出一大片冰块来。他伏在冰上,轻轻踩水,总算稳住了身子。
如此顺着大水漂流了半个时辰,水流平缓,他被送到岸边,见是一片地下石滩,头上洞顶空旷如天,四周枯木萧然,红草似毯,他将九狐、鬼魅放在地上,探她们脉搏、鼻息,所幸平稳有力,并无性命之忧。
他放心下来,忽然又想:“这河流似有古怪,她们怎能不受其害?”见两人小腹微微鼓起,知道喝了满肚子毒水,在她们中脘穴上潜运内力,他虽练有寒冰真气,但能随心所欲的使动,并非一味以霜冻寒毒伤人,此刻鼓起少阳内劲,运转之下,双姝呜地一声,大口大口吐出水来。
鬼魅率先醒来,见迫雨神情关切喜悦,“啊”地一声,支撑坐起,问道:“我怎地到了这里?”拍拍脑子,只觉满心混乱。
迫雨心想:“你被那妖女鬼迷心窍,下手杀我,自也不必向你提起。”只说道:“对亏了那位鹏远大哥,他误打误撞,将我们推入血池,血池之下竟有一条浩浩荡荡的江河,将咱们一路送到此处。”想起苍鹰模样,知道他多半无幸,心中一痛,悲恸万分,一时哽咽无言。
鬼魅暗中运功,只觉心烦意乱,潜运“静心裂序”心法,驱逐杂乱真气,不多时便已行动自如。那血水中隐通灵智,她身上并无伤口,也不曾流血,那血水中毒素也不加害,不像苍鹰受伤过重,被水中妖气盯上,穷追猛打,势要置他于死地。而她与迫雨待在一块儿,迫雨以寒冰真气护体,悄然扩散,保护她不受害过重,是以此刻却无大碍。
迫雨见她平安,暗中欣慰,忽然“哎呦”一声,再去看九狐,却见她气息衰弱,模样娇柔至极。迫雨将她抱起,不住输入内力,九狐这才睁开眼睛,愣了片刻,说道:“迫雨公子?咱们逃出来了?”
迫雨道:“不错,你别说话,好好休养,我这就带你出去。”九狐乖乖点了点头,果然不再多言。迫雨将九狐横抱而起,两人掌心劳宫穴相对,以真气护住她心脉。
鬼魅见迫雨对九狐如此关怀,心中酸楚,勉强笑道:“九狐姐姐,迫雨公子对你可真好,见你受伤不轻,吓得似掉了魂一般。”
九狐失血过多,昏昏沉沉,虽有气无力,但仍弱声笑道:“迫雨公子,鬼魅妹妹喝醋啦,你快些去抱抱她,让她开心开心。”
鬼魅苍白脸上泛起一阵红晕,低头道:“我才不稀罕呢,姐姐你多听迫雨公子的话,好好修养吧,别分心取笑人家啦。”
迫雨见二女相互打趣,心头暖乎乎的,但他对九狐执念极深,爱意非同小可,虽隐约察觉鬼魅爱慕之心,也对鬼魅极有好感,在九狐面前,却毫不迟疑的视若无物。
走过石路,来到猩红草地,只觉草上温暖,甚为舒服。九狐见周遭有一圈矮树,密密麻麻,上头结有红色果子,说道:“你俩累了许久,不如在这儿歇一歇?这草地如此舒坦,在此美美睡上一觉,委实妙不可言。那些果子如果能吃,更是再好不过。”
迫雨点头道:“九狐姑娘所言有理,我也饿的狠了,鬼魅姑娘只怕也好不到哪儿去。”
鬼魅嗔道:“我在鬼剑门中修习之时,吃过的苦头不计其数,忍痛挨饿,不过是家常便饭,迫雨公子也太看不起我啦。”
迫雨微笑道:“是是是,鬼魅姑娘吃苦忍饥,远非在下可比。”他小心翼翼将九狐放在草地上,查看四周,见并无危险,从矮树上摘下果子来,试着咬了一口,只觉入口酸甜温热,回味无穷,但也不知是否有隐患。他心想:“若是鹏远大哥在此,定能瞧出门道来,明白此物可否下咽,远胜过咱们胡乱琢磨。便是苍鹰也有这般本事。”
他忽然心中一跳,又想:“鹏远大哥形貌虽截然不同,但性子与苍鹰好生相似,唉,他行善积德,侠义为先,与苍鹰有天壤之别,更为了救我而死,我该如何报答于他?不知他有什么亲友家人,如我能从此逃脱,定然将他们当做自己亲人一般照顾侍奉。”
他采了十七八个果子,包了回去,鬼魅、九狐早就饿得厉害,见状哪管有毒无毒?剥去果皮,呑落肚中,顿觉浑身暖洋洋的,四肢百骸无不舒坦。迫雨见二女狼吞虎咽,毫无淑女风范,目瞪口呆的相望,二女见他模样古怪,脸上一红,又一齐大笑起来,迫雨受她们所感,也忍俊不禁,笑得极为欢畅。(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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