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夫人望着那背影,眼中厉芒一闪,低声道:“不过仗着有个姐姐在宫中服侍,便眼高于顶了,我好歹算是她长辈,连行个礼都不会了。”
她身边的嬷嬷劝道:“太太别动火气,他家那个不成器的爷还不够她愁的,不过是外强中干罢了,背地里还不知怎么淌眼抹泪呢。”
索额图夫人听到这话方舒坦了些,又见僖嫔的贴身宫女怀秀来接,方往延禧宫去了。
进门便见成嫔领着七阿哥在院子里玩,便立住了脚,成嫔瞧见了,迎上来笑道:“您来了。”
索额图夫人也不行礼,只笑着回了句:“成嫔娘娘向来可好?”
成嫔笑道:“都好,僖嫔主子在暖阁里等着您呢,您请。”说罢让开了路。
索额图夫人看了一眼尚走不稳路的七阿哥,眸中透出一丝鄙夷来,只仪态万方地进了门,僖嫔早迎至门口:“婶子来了,快请坐。”
索额图夫人在铺着石青暗竹纹杭绸椅袱的玫瑰椅上坐了,怀秀忙去沏茶。
索额图夫人说道:“既然万岁爷有意叫您将七阿哥养在膝下,您怎的叫成嫔自己看着?”
僖嫔不以为然地说了句:“那个样子,还有什么指望?太医说了七阿哥脚上的毛病已然是治不好,这辈子都是个跛子了。”
索额图夫人便说:“不拘跛子瞎子,你倒是自己生一个?”
僖嫔一时火气涌上心头,却只能忿忿揪着帕子,勉强平稳怒气道:“万岁爷不愿叫我生,我又有什么法子。况大封六宫后,万岁爷越发不爱往我这儿来,七阿哥也不讨万岁爷喜欢,婶子说说,我有什么法子?”说到这想起伤心事,不由拿帕子擦着眼角。
索额图夫人道:“赫舍里家养的女儿,个顶个的精明干练,你大堂姐自不必说,单说你嫁去安亲王府的姑姑,不论安亲王在朝中多么位高权重,这些年身边硬是连个侍妾都没有,你怎的倒这般没出息。德妃算个什么,一个官女子出身罢了,你倒也叫她爬到头顶上去了。”
僖嫔想起此事就恨不得扒了德妃的皮,喝了她的血:“那能有什么法子,谁叫她肚子争气,宫里有人传说,六阿哥天分极好,万岁爷春秋鼎盛,太子爷又玩虐,许是将来乾清宫的宝座落到六阿哥身上也说不定。”
索额图夫人眼皮不由一跳,忙道:“胡说八道,太子爷也是你能诅咒的?”
僖嫔也意识到自己一时口快,嗫嚅道:“侄女儿也是担忧罢了,怎会诅咒太子呢。”
索额图夫人见时候不早,又道:“我还要去慈宁宫请安,你叔父叫我转告你,贵妃倒也罢了,皇上想必不会叫她生下皇子,可一定要想法子压服德妃。”
僖嫔不敢不应,只咬着嘴唇勉强说了句:“侄女儿尽力。”
待将索额图夫人送出去,怀秀才进来道:“娘娘怎的应了?若您治不了德妃,老爷和太太在外头又要受他们家整治了。”(未完待续。)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